谢星辰被抽的抖动了一下,却伏在地上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云姗折磨下人,就要下人听了自己的才高兴。
这谢星辰是没有一项按她说的办,云姗气恼的不得了。
抽了一鞭子不解气,又连抽好几鞭。
下人也不敢劝。
只瞧着云姗抽的自己都喘气,似是气力不济,这才上前继续请她去用午膳。
云姗哼了一声,“把她给我吊起来,我就不信她学不会将军的动作!”
“是是是,郡主这边请。”
管事连哄带骗地将云姗给带走了。
那长毛的将军也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云姗身边离开。
常青树下,谢星辰伏在那处,出气多入气少,神智也昏沉。
只觉得自己这般比死了还不如。
谁能来救救她……
“娘……南轩……”
谢星辰干裂渗血的唇开开合合,艰难地吐出几个轻到旁人听不到的声音来。
她昏沉的脑子里转过许多许多人,最后竟还是想到了谢威。
那个从小到大,见了她便总是笑呵呵地说“星辰真是乖孩子”的大伯。
……
凉国公谢威贬黜外放,短时间内传遍京城,成了京中贵族和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最新谈资。
百姓们无不唏嘘。
要说谢威这半辈子,也的确是时运天赋。
在那兵荒马乱的年月,旁人出身草莽,大多只能落草为寇被剿。
谢威却能随着宣武皇帝起义,并且一路从一文不名走到今日封为国公,荣宠满门。
但这样好运的人,如今似乎运气用尽了。
先是女儿和皇长孙牵扯不清。
后侄女嫁入皇家,又和女儿的未婚夫暗有私情。
内宅腌臜事,好端端将前程断送,如今只能一家老小灰溜溜地出城。
看这情况,只怕也难有归期。
世家贵族们却看谢威这番姿态,都忍不住说一声老狐狸。
此时急流勇退,其实不失为脱离是非之地的最好办法。
起码能保住全家老小。
否则等彻底激怒宣武皇帝,那便是全家获罪,毫无转圜机会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话可被谢威理解的清楚明白。
而如今凉国公府上,已经开始收拾行装,打点一切,只等整理妥当便要离京。
谢威在京中多年,也有些交情还算不错的同僚,这几日都陆续前来送行,谢威忙着应付他们。
行装的事情,主要是于氏和谢昭昭负责。
于氏瞧着需要带的东西太多了,谢昭昭却笑着说道:“爹爹是外放巡视宾州,又不是逃荒,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昭昭儿,你莫不是忘了,还有人要留在府上幽闭思过呢。”于氏冷哼道:“咱们这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些东西留下了,免不得她会把爪子再伸过来!”
谢昭昭说:“咱们将银钱细软整理了,至于库房和家中的瓷器、家具等等东西,全部点算清楚登记册子,找信得过的管事看着便是。”
“到时候回来了,就照着册子点算,若少了什么,自然要追问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