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众人均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科考之事,全然不知应当作何准备,好在还有一位出身世家大族的王氏。
王氏的父亲兄长均为进士出身,当年在闺阁之中也曾与纪温的外祖母一同为兄长准备一应考试用具,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眼下,她蹙了蹙眉“当务之急,是要寻一位廪生为温儿作保,此外还需另寻四名学子与温儿结保,这人,怕是有些不好找”
刚刚得知廪生为何物的纪武行毫不在意道“这有何难交给我便是”
着纪武行大步流星走出门去,纪温与王氏对视一眼,同时闪过一丝无奈。
我们不是担心你寻不到人,而是担心你强掳人啊
当秀才遇上兵,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纪武行不愧是行动派,第二日便告诉纪温他已找好了人。
纪温丝毫不觉轻松,犹疑着问他爹“爹,您是如何说服别人的”
纪武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些事你不用管,尽管安心备考便是”
纪温沉默半晌,认真问道“爹,您没有以武力胁迫吧”
纪武行不屑冷哼一声“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秀才还需你爹使用武力”
“没有以言语威胁吧”
纪武行双眼一瞪“你爹怎会是如此蛮不讲理之人”
纪温松了口气,只要不涉及作奸犯科,不被人抓住把柄就好。
越临近县试,纪家氛围越发凝重。
纪二伯已经大半个月不曾外出处理庶务了,纪武行与纪勇两人都停下了日常的练武,三人均严阵以待,似乎比真正的考生更为紧张。
而纪温却与往常并无不同,起来一派闲适淡然,不出丝毫紧张之色。
纪二伯几人骤然闲了下来,整日里没事便凑在一起,常常为纪温能否得中而争论不休。
纪勇回想着纪温给他的回答,十分不解“前日我问过三弟,他回了一句“此行只为摸底,不求结果”,这是何意”
纪二伯双手负后,神情凝重“此次县试,怕是温儿也没有几分把握。”
纪武行向来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儿子,立刻反驳“温儿自小就会读,从不干没把握的事,此次县试必定能过”
纪二伯拍拍纪武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能过自然是好,若是没过也无需在意。我们纪家武学一脉相传,从未出过一个读人,莫要给温儿太大压力。”
这番话有理有据,一旁的纪勇不由连连点头“是啊,重元说每年县试有数百人报名,得中者却不足十分之一,好些人都是考了数次才得以通过”
两人这一番分析成功动摇了纪武行对自己儿子的信心。
可他还是一巴掌拍向了纪勇的后脑勺“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如今连一本兵法都不曾学完,温儿可是早已背完四五经了”
纪勇自己事不关己的爹,又凶神恶煞的四叔,心中怨念十分深重,小声道“四叔您不也是十六岁才学完兵法么”
在纪武行恼羞成怒之前,纪二伯瞪了他一眼“不可如此对你四叔不敬”
然而,纪勇没有接收到他爹的好意,反而持续吐槽道“爹您还说您更晚,十七岁才背熟一本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