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说什么了?”似是随意一问
南善宜却下意识扭头去看他的神色,见他目视前方,神色无常,她才收回视线道:“没什么,一些家长里短。”
她不知道在她说完之后,周朝运眸中滑过自嘲失落,很快消失不见。
明明知道她不信他,却还是心怀侥幸,想试一试她愿不愿意和他说,意料之中的结果,却让人难以接受。
不敢再多试探,生怕越界打破了现在本就已经来之不易的局面。
而南善宜也是一样的想法,她下意识的逃避和他谈论和南家有关的话题。
只是浅笑着转移话题道:“我明日请了苏小姐入宫。”
“就是拦了摄政王车驾的苏小姐。”怕他不知道,她解释道
周朝运点头:“嗯,李元茂和我说了。”
“怎么忽然想请她进宫?”
“我喜欢她,她是个很好的人。”南善宜撒谎道,她想等衣袍做好了再给他一个惊喜
周朝运破天荒的点了一下头:“确实。”
他平静的告诉她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道:“那时她当街拦了皇叔的车驾,为了掩人耳目,皇叔让人把她抓进了刑部大牢。”
“她以为皇叔和金陵那群人是一丘之貉,怒骂皇叔是奸佞国贼。”
“欲于刑部大牢内自尽,被皇叔拦了下来,却反手将发簪刺向了皇叔。”
“誓要鱼死网破,为她家人,为金陵百姓讨一个公道。”
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他永远记得第二日皇叔来御书房见他时的模样,脖子上的伤口被包扎着,向来随意的脸沉的不行。
也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南善宜有些惊讶:“摄政王没有怪罪她?”
周朝运摇了摇头:“我未曾过问,不过应该没有。”
其实是有的,只是他不知道,摄政王让苏倾月在王府种了数月的花。
第二日一早苏倾月就进了宫。
银燕亲自去宫门口接的人,领着她进了长乐宫,一路上引得许多内侍宫女瞩目。
一身朴素白衣,不是什么上好的料子,头上除了一支木簪子便再无饰品,气质却淡雅如荷,不卑不亢,右边手臂上系着一条黑色的孝布。
直到看见坐在贵妃榻上的南善宜时,苏倾月平静的眸中动容不已,下跪行礼:“民女参见娘娘。”
南善宜面色随和:“你坐。”
苏倾月起身落座,她看着南善宜道:“民女一直想和娘娘道声谢。”
“娘娘对倾月,对整个苏家有恩。”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皇后是她,下意识是想婉拒的,却在知道她如今的身份后立马答应了,就是想当面表达她的谢意。
当初若不是南善宜出手相助,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金陵,还平安抵达长安。
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为爹娘洗刷冤屈讨回公道。
“是你的无畏打动了当时的本宫。”
眼睛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让她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