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哈哈大笑两声,然后道:“托了李大人的福,陈某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说着冷笑道:“等不了许久,也让李大人尝尝板子的滋味。”
“你什么意思?”李维翰怒目道。
赵信从旁走出,朝着李维翰厉声喝道:“右都御史李维翰,你的事发了,跟我们回一趟镇抚司衙门,这是驾帖,李大人,你是自己走呢?还是下官派人帮你?”
“你。。。”李维翰手指陈操,然后道:“当朝李太妃乃本官亲姐,本官乃正三品右都御史,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本官?再说,本官乃言官,就是三法司会审,那也是清白身家。”
“李大人,你走不走?”陈操冷眼看着李维翰:“三法司正在镇抚司衙门等着你呢,你是要拖延时间给谁看?”
李维翰真不知情,被抓获的几个海盗全部供出背后主使是赵天临,而赵天临是按照李维翰的授意进入长江封闭运河水道,目的在于嫁祸给操江水师。
这是大罪。。。
关键现在的操江水师提督还是徐弘基,整件事情徐弘基最为恼火,传旨太监转达了皇帝严重申饬徐弘基的旨意,使得徐弘基下定决心已定要公事公办。
镇抚司衙门内,徐弘基为首,保国公朱彦荣为辅,南京三法司主官全部都在,李维翰乃是京师右都御史,官职虽然比之在场的人小一点,但实权确实在场所有人最大的,所以主审的人成了徐弘基。
“本官何罪之有?”李维翰趾高气扬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因为身份问题,他甚至是坐在堂中面对众人的。
南京官员和京师官员,基本上不是东林党就是东林党一系的关联人员,三法司的主官却也都是东林党,对于李维翰出事,他们所有人都是紧张的。
刑部尚书乔允升当先开口道:“魏国公,这件事情可有转圜的余地?”
在场的全是高官,连衙役都在大堂外,乔允升敢当着陈操的面问徐弘基,自然也是知道陈操乃是徐弘基的人。
徐弘基转头看着右侧的乔允升,然后一本正经道:“此事已经不是南京这边可以做主的了,本公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给京师送信去了,五天之后就有消息,但当下当着几个公公的面,事情必须要解决清楚,不然本公作为南直隶守备,难辞其咎。”
乔允升感觉自己吃了瘪,有转头看着曹于汴,示意他开口。
曹于汴领会正要开口,朱彦荣却突然开口道:“李大人,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本公授命为钦差,有权监督,况且这回事情严重程度若是不上报,日后会有大祸。”
李维翰很是惊讶的看着朱彦荣,他不知道朱彦荣为何会说这种话,但这种奸猾之人很快就明白了,连朱彦荣都敢这么说,表明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李维翰深吸一口气,又说道:“今天如果你们不给本官一个交代,他日回京,定要在陛下面前挨个参劾你们。”
熊明遇脸色当下就不好看了,自己明明是要保你,你却开口说这种话出来,若不是因为李维翰的身份,熊明遇肯定当堂就要骂娘。
徐弘基没有开口,朱彦荣却说道:“李大人,再开始之前,咱们身为钦差,还是先把陈操一事审问清楚,当着三法司的面,有些事情可以更好的证明一下。”
李维翰眼神像是要杀人,盯着朱彦荣道:“保国公,有些事情你最好想清楚,免得日后。。。”
“日后好相见?”陈操直接打断了李维翰的话,然后朝着朱彦荣拱手:“保国公,前些日子审问下官之时,因为海盗一事断了,今日陈操在这里当着三法司的诸位大人就说清楚;
诸位大人,陈操还是那句话,赈济灾民,用什么赈济?当日问保国公,保国公没有回答,只是旁边的吴公公回答了。”
吴春笑着点了点头,朱彦荣正声道:“赈济灾民自然是用粮食和衣物。”
“着了。。。”陈操大声看着李维翰道:“操江水师从海盗那里截获而来的物资里,全是瓷器以及茶叶、丝绸等江浙一带的产物,甚至还有龙泉官窑的瓷具,试问保国公和在场诸位大人,京师流民用得着这些东西没有?”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陈操环顾一圈,不禁冷笑,然后又看着朱彦荣,朱彦荣道:“流民怎么会用这些东西?”
“那就对了,”陈操又高声道:“诸位大人听好,这批物资乃是下官带着操江水师攻打大衢山岛时在海盗和倭寇手里拿走的,成为战利品留在了操江水师里,这件事情南京兵部知晓,陛下也知晓;
试问李大人,你口口声声说陈操抢劫了属于李大人的商船,嘿嘿,上面的东西证明不是粮食,那么请问李大人,这批物资李大人打算运到哪里去?”
“放肆。。。”李维翰很是淡定的驳斥道:“你们居然敢偷龙转凤,本官回京定要参劾你们。”
“你放肆。。。”徐弘基大喝道:“来人,把那些人全部带上来。”
死士上来演的很好,各种求饶,头上都磕流血了,徐弘基指着一人道:“说,你们受何人指使?”
其中一人道:“回大人的话,我们原本是浙江渔民,朝廷禁海,小的们跟着赵天临去了大衢山岛当海盗,那日官军攻破大衢山岛,赵天临带着我们去倭国帮浙江商户做生意去了,是以逃脱了官军的围剿,然而。。。”
“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