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绿回道:“我们当奴婢的,只知道听姑娘的话,其余不敢自作主张。”
“姑娘此言差矣,并不是要姑娘做什么,只我老头子活了半辈子,跟在殿下身边七年,别的不懂,唯有一事最清醒,那就是,只有别人求殿下的理儿,没有他低声下气的份儿。”
“您这般法,是要我去劝我们家姑娘向殿下道歉?”环绿摇摇头,无奈地:“姑娘要是个听劝的,怎会与殿下闹矛盾,您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懂,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该管的别管,严明自身便好。”
老覃深切看她一眼,有些诧异。
原只觉得她们不过是十几岁姑娘,吓唬吓唬就行了,没成想,竟然是个厉害的,倒显得他不知所谓了。
二泡了茶,端了进来,絮絮叨叨同他们介绍:“两位客官,这可是我们东凌镇最好的茶叶了,名唤尺峰,专种在悬崖边,三面朝阳,入口味甘,回味无穷。”
越苏酌了一口,没什么话。
那伙计见状,又道:“尺峰可是下闻名,连皇帝陛下都赞不绝口,姑娘要不是来了我们镇,平常可是见都见不到。”
尺峰虽贵,可底下最贵的,它也排不上号,更何况,上贡的尺峰,皇帝也会挑些赐给各府中,越苏喝过的,比这客栈中好上不少。
“尺峰的茶叶要嫩嫩的尖儿是最好的,你这里的都不是尖儿,打发客人便罢了,但若是夸大其词,难免使人失望。”
话罢,那二吃了个瘪,木木然不出解释的话来,只好打了个马虎眼过去,又介绍起了酒楼中的特色菜。
他口若悬河,硬是把酒楼内贵价的菜品全都推了一遍。
可满打满算也只有四人,怎么也不可能吃得了那么多,越苏挑了四五样招牌菜,他高兴了句“您稍候,菜马上就来”便退了下去。
环绿知道越苏喜欢甜食,于是下楼端了两碗进来,放到二人面前。
两人中间相隔还有几个位置,好似楚河汉界,界限分明,她便站在其中,朝越苏笑道:“姑娘尝尝看,这芙蓉糕看起来和京城不大一样呢,还有这酒酿圆子,掌柜的,他们家的酒用井水泡了好几日,别有清甜滋味。”
环绿舀起一勺酿圆子,送到她口郑
“入口确实好吃,只是与原先的到底多了味道,失了纯粹。”越苏尝过之后,略微有些失望。
另一碗摆到了嬴琅的面前,他看着不为所动,但没过一会儿,就拿起了碗。
环绿听了越苏的话,笑着解释:“家中做的,是依照明州的方子,原汁原味,江南人嗜甜,所以比其他人做的甜腻。”
越苏听罢,嘴角也浅浅勾起弧度,似有些无奈:“厨房有日子没做了。”
由着这个话头,她终于多了几句,环绿趁机道:“姑娘,我下车时,看到酒楼附近就有一家书肆,姑娘可要瞧瞧。”
“真的吗?”越苏来了兴趣。
她抿抿唇,忽然看向嬴琅。
又觉着难以开口,顿了顿才道:“殿下,可否容我去挑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