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安文光吃完的时候抬头看向还端着盘子在那里细嚼慢咽的林年,现他还有一半没有吃完。
跟只娇贵的猫似的。
等林年终于吃完了蛋糕,他小心地把东西都收了起来,把垃圾都带到自己的房间里——就算安成民对自己不计较,在他老婆的忌日给安文光庆祝生日这种事情,林年觉得还是最好不要被他现了。
等林年走了之后,安文光注意到桌子上好像还落下了什么东西,他看了一眼,是绑蛋糕盒子的那根粉色绸带。
安文光拿着这根粉色绸带,本想把它扔掉,但是指尖捏住这根柔软的绸带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扔掉,而是转身把它系在了白色的兔子玩偶上。
粉色的绸带蝴蝶结和这个兔子玩偶倒是很相配。
过了一阵,安文光听见了外面似乎传来一点响声。
安成民回来了。
这是十几年来安文光第一次见到安成民去墓地呆上这么久,所以说不清是什么心理,他主动打开了自己卧室的门,走了出来。
父子两个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对视。
即便是在这种黑暗的条件下,安文光还是能明显看得出来安成民的憔悴,这个男人现在满身疲惫、精神恍惚、失落得像一条没人要的狗。
但是当他的目光凝聚在安文光身上的时候,那种似乎没有聚焦的眼神就变得充满厌恶甚至仇恨,安文光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什么也没说,就直接抬起手来,抽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荡荡的无人的客厅里几乎有种产生了回音的错觉。
此时洗漱完了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玩游戏的林年,正准备再玩一会儿就关灯睡觉,突然就听见了o6的声音:“安成民正在外面打孩子。”
“嗯?”林年一下子扔下手机爬起来,穿着睡衣就直接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
安文光和安成民就在黑暗的客厅里面对面站着,看不出来刚才动手了没有。
林年卧室里的灯光从他开着的门里倾泻出来,安文光转过脸就看见林年只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的模样。
说实话,安成民刚才给了他一耳光之后,他反而觉得自己心中因为说错了话而一直有些堵的感觉荡然无存了。
这样就两清了。他想。
“你们……在干什么?”林年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问道。
安成民看了一眼安文光,“没干什么。”他朝主卧走去,身形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看着安成民自己回到主卧室里去,林年这才把安文光叫过来:“文光,来我这里。”
安文光走过来,林年这才看见他一边侧脸肿着,顿时真心实意地心疼了。
孩子也太惨了,过生日还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