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三人中途倒是遇见过一些流云剑宗的人,养了一些赡程露并不艰难的解决了那些人。
此后倒是没有再遇见什么的事情。
毕竟再往前,不止离青道太近,离槐都也太近了。
更何况现而今的这一片人间,还有着诸多人间剑宗的剑修。
弱病残三人组在五月中旬的时候,很是顺利的来到了青道山下的镇里。
江山雪在镇口停了下来,很是安静地在那里看着镇人间叹着气。
尤春山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个拄着棍子像个迟暮返乡的老人一样惆怅的道人。
“你叹什么气?”
江山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一旁程露负剑而立,平静地道:“因为他觉得有些愧对于你。”
尤春山很是震惊的看着二人。
江山雪的叹气尚且没有明白,程露的这一句话更是让这个年轻人又如雾里看花一样懵懵懂懂。
“什么意思?”
江山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默默地看着长街某处——那里曾经有一个会做铁板豆腐的年轻人。
尤春山在江山雪那里许久没有得到答案,又转头看向了程露。
程露大概也是在想着这个问题,于是过了少许,很是平静地从鞘中拔出了那柄决离。
尤春山尚且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便看见这个流云剑修一剑向着江山雪而去。
尤春山吓了一跳,只是显然程露的剑,不是这样一个背着木剑的年轻人能够反应过来的。
那一剑径直落向了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江山雪。
而后停在了那个道人身前——并不是程露收了手。
而是再不能寸进。
尤春山怔怔地看着那一幕。
道人伸出了一只手,拦在了那柄名叫决离的断剑之前,道人骨头或许却是很硬,只是显然只有骨头硬,是拦不住程露这样一剑的。
所以在那些剑刃与手臂交错之处,有着许多的道文流转。
是的,这个本该虚弱无力的道人,一身道文流转,拦下了程露的那一剑。
只是尤春山依旧没有明白,哪怕道人已经伤好了,神海有着元气道韵了,这与他觉得愧对自己有什么关系?
程露收回了剑去,很是平静地道:“那日我之所以会干脆地晕过去,当然不是因为他架势摆得好。”
而是江山雪真的有镇住那一片山林的能力。
尤春山背着木剑站在那里,看看程露,又看看江山雪,忽然又想起了他们第二次遇见流云剑宗剑修的时候,这个道人非但不慌张,甚至饶有兴趣地站在那附近看着程露拔剑杀人。
这当然可以解释为对于年轻三剑的信任,但也可以解释为他有着足够的底气。
尤春山突然想到了什么,很是惊讶地看着江山雪。
“所以当时你如果真的想要去东海的话,我其实是拦不住你的。”
江山雪很是惆怅地叹息着,回头看着程露,轻声道:“师弟何必把一些事情得这么清楚?”
程露沉默了少许,缓缓道:“心怀愧疚,日后难免会走一些岔路。我不希望你因为难以静心,从而变成张鱼那样的人。”
江山雪喟然立于镇口,看了镇许久,而后转头看着尤春山道:“是的。”
尤春山有些不明白的道:“只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山雪平静地道:“青道本来就该姓江,而不是姓白,更不是姓陈。”
程露在一旁缓缓道:“倘若这样的话,青道应姓青,毕竟这样一个道观,来自一千多年前的某个叫做青的道人。”
江山雪回头看了一眼程露,而后轻声笑了笑,道:“那为什么世人提起人间剑宗,只会想起丛刃,连丛中笑或是斜桥都很少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