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介子姜跑回家中,躲在楼上自己的房间,头痛之后,她大汗淋漓,全身软,瞬间便倒在了自己卧室的地板上。
等父母现她后,叫醒她,她才站起来,看见周围的环境,突然想起来这是新搬来的家。她想起了高考,想起了搬家,想起了所有事情。
她也想起了刚刚在河边廊亭捉迷藏的事情,她是怎么回家了呢?怎么有种似是故人来的愉悦感,可伴随着愉悦的,又有一些不可名状的恐惧感。
但是,她唯独想不起一年前被打的那件事,甚至与那事有关的人她也一个都记不起来,关于谢云戍,她更是忘得一干二净,似乎这个人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一般。
而开车往省城而去的谢云戍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电梯里,他看见白静晨与游枭当着他的面亲吻,失去唯一生活信念的他在电梯里割腕自杀,她拼命救他。
那之前,谢云戍因为一个荒唐的春梦,梦醒后见到春寒料峭的季节里,竟有人在他身上盖了一件校服,那校服上写着“白静晨”的名字。
那之前,父母因为哥哥的腿瘸了,争吵不休,因为要把那责任归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反而争吵不休,为了弥补哥哥,他们甚至要闹离婚,都抢着要哥哥的抚养权。
那之前,谢云戍本来小时候就因为父母长期外出务工而把自己独自留在桐竹镇上,这时候更加以为自己是被世界遗弃的孩子,于是学习之余,他把网吧当成了宿舍,经常整夜整夜睡在包间里。好在,父母从不吝啬给他钱花。
所以,那件披在他身上的校服成了他心里唯一温暖的所在,他找到白静晨,拼命地对她好,拼命地追求她,就怕失去那一束光。
哪怕白静晨吊着他,消费着他,把他当成备胎,他也心甘情愿围着她转。明面上,同学们都在传,他和白静晨在谈恋爱。
虽然他也这样认为,即使他们连手都没牵过,他那时候就是那样固执地把白静晨当成了生命的全部。
直到高考后的某天,他们一起逛商场,在电梯里,白静晨和游枭亲密无间,出电梯时,他们走在他的面前,明目张胆地亲吻,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当时下了电梯,随即又转身进了另一部电梯,越想越绝望的他用身上的美工刀割腕了。
就在他疼痛地要失去意识时,电梯里闯入了一个穿了一身清白长裙的女孩,她哭得歇斯底里,拼命喊他的名字,拼命抱起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在电梯故障时拼命护着他,在他快失去意识勒紧她的脖子时拼命坚持着没有放弃他……
她在救护车里夸他,说他很优秀,值得更好的,但她也骂他为了一个女孩轻生很怂。
医院里,他死里逃生后,后悔自己的冲动和狭隘,他一醒来就要去找她,看见她昏睡在病房里,从此念念不忘。
他一改往日的消沉落寞,变得阳光自信,变得开朗豁达,他回学校后才知道她就是总是被学校广播播报文科第一名的介子姜。他忍不住去关注她,在等待填志愿的日子里在学校能遇到她的角落去堵她,遇到了又不敢相见,他怕自己又因为是恩情而错以为是爱情,不敢轻易和她说话。可是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想她,那种蚂蚁噬心般的感觉不似以前对白静晨那般,只要知道有人在乎着自己就好,其他无所谓。
他对介子姜充满了爱情的幻想,越来越怕再也见不到她。
所以,填报志愿那天,他主动搭讪了,主动招惹她了,他明明记得那天她虽对自己有些莫名的怨气,但心情是好的。
可是,他抱她离开后,便从此联系不上她了,她明明说自己要报考京都大学的,可是,那里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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