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樟走在后面,小太监通报过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江太傅踏进门槛的那一刻开始,戏瘾就上来了。
“皇上!皇上!有进展了!此事实在是……怎一个荒唐可言啊!”
平南帝本来安静着,耳边传来这样哭喊的鼓噪声,他将手中的折子往边上一扔,看向江太傅。
他知道这案件是恶劣,但江太傅这副哭相已经来过一次了,身为臣子,又是多年的老臣,第二次来禀报此事时,多少应该稳住些情绪,能稳住情绪,才可办大事。
江太傅也是太久没有演大戏了,此时都没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头。
但皇帝也没有空计较这些,言归正传道:“说,查出些什么了?”
江太傅道:“那些尸体……不,臣是说,那些遇害之人,有一两个没有死透的,死前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字:萧。”
“萧?”
“对,因音不清楚,起初我们都没明白过来说的具体是哪个字,但直到有一人那手指沾着自己的血写了这个字,我等才明白过来。”
“哪个萧?”皇帝问道。
江太傅略作犹豫了一下,还撇眼看了一下苏明樟,才道:“这……萧是萧门的萧。”
所有人都知道,苏明樟前些日子是带了萧门门主来洛阳的,此时人应该还被关押在他自己府中,因一时生的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做什么。
他说这话前刻意看了一下苏明樟,其意思很明显。
是苏明樟间接带来了这场灾祸。
但他不敢这样明说,故而之类言辞之间引导。
而平南帝最是厌恶这样。
他看了一眼苏明樟,给了他一个眼色,是以他自己与江太傅对质。
苏明樟道:“太傅所言,不觉得太不严谨了吗?一个萧字,就是萧门?”
江太傅正欲作答,但是在此之前,苏明樟又道:“太傅说有几人没死,那可有派郎中救回来?我怎不曾听闻太傅有请郎中去?是想让那些人死了之后死无对证吗?”
这点江太傅反驳的很是激烈,他怒道:“那几人的伤势本就已是致命,救也救不回来了,至于什么死无对证,他们说的萧字,写下的萧字,也不止我一人看见,与我共事的十余名官员皆是人证!”
“是吗?不过那十余名官员似乎都是刑部之人。”
苏明樟话点到即止,没有再往下讲。
刑部过去与他有多密切,百官皆知,如今刑部尚书虽然在苏明樟手中,但没有招认任何对江太傅不利的事情,那刑部下面的就依然乖乖的为他所用。
这些事出于为官之人言论的严谨,苏明樟不好明着说,但他与皇帝都心知肚明。
话到此处,平南帝道:“不错,那些都是刀剑之伤,卢域治这些最是在行,居然有人没死,那就先带他去看一看,说不定还能留住一两个人,即便是留不住,能留几日是几日,什么叫因为看着必死就不请郎中,这是什么狗屁话?!”
皇帝本来平心静气的吩咐着,可是越说越气,说到后面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江太傅本就心虚,便立刻又开始磕头请罪,但是请罪归请罪,他嘴上确实还在唱反调,“这……卢太医是太医院院,是御用的……”dududuk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