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就跑。
正在冲锋的士兵忽觉身边脚步声稀,扭头一看,战友正在转身逃跑,立刻战意全无,一百多人来了个急刹车转向。
正准备第三次齐射的二斤和旁观的行久目瞪口呆。
行久喃喃自语,“这也太没种了,伤亡率还不到一成就溃退了?”
作为纯种倭人的行久立刻兽血沸腾,拔出倭刀村正,高呼“追击!塔塔开!”
卫兵们看向二斤,二斤正在犹豫,只听身后传来郎奇的声音,“不许追!”
十几分钟后,知府衙门。
两件破碎的锁子甲扔在地上,鲜血一滴一滴从光亮的锁子甲上落向地面。
一边让人包扎负伤的肋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光膀子亲兵队长一边叫屈。
“老爷,不是属下怕死,他们的火枪邪门得紧。
我可是跟倭寇干过仗的,倭寇常见的铁炮绝对没有这么大威力。
看样子,他们用的应该是弗朗机人的重型火枪。
再说,他们既然有了防备,除了那四十个火枪手武士,辅兵、水手也是能作战的。
这样他们就比咱们人多了,实在打不赢啊。”
旁边的永安急得跺脚,“我就说——唉!这帮倭寇一定会来报复,咱们快跑吧。
杨大人,我看先到杭州府去避一避——”
“糊涂!”
杨亮一拍桌案,“临战擅离职守,摘你的乌纱帽是最轻的。
嗯,宁波卫靠不住,我看咱们先去威远城暂避倭寇锋芒。
那里城坚炮利,出击不足,应该是能守得住的。
唉,可惜只有苦一苦宁波城里的百姓了。”
看杨知府努力想挤出眼泪的样子,永安拍拍胸脯,“骂名我来担!”
背锅是附郭知县天然的职责嘛。
众人正要簇拥两位上官转进定海卫,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脸上的神色很古怪。
“禀报大人,倭国遣唐使郎奇求见。”
杨知府脸上肥肉抖动,“来、来了多少人?”
“两个。”
啊?
杨亮和永安相视茫然,这个衙役确定会数数儿?
脚步声响,郎奇和行久手按倭刀刀柄,已经闯了进来。
郎奇一拱手,“见过知府大人,见过永县尊。”
永安还在迷糊,杨亮已经反应了过来。
对方这是个什么操作不清楚,大概率是这个姓郎的脑子坏掉了。
既然匪送上门来,本官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