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真有这个权利。
那个住拐杖的老头子咬着牙,悄悄地打量着轮渡的模样,又想看看这里有没有跟许肆有关的证据。
年纪大了。
什么风雨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裴枕都没去看他,目光直视着比港岛还要大上一轮的雨中朦胧的月,嗓音空灵缥缈。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果然。
所有人的头颅都埋得更深了,试探的视线只敢停留在甲板的地面上。
一时之间。
整艘轮渡只剩下横竖海水的波浪声。
看着越来越远的港岛。
黑狮问:“老大,不跟大嫂打声招呼再走吗?”
裴枕似乎轻笑一声,银无声翻飞在夜色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她听得见。”
顿了顿。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手臂肌肉扯动出漂亮的线条,平着拎起沉重的金属权杖,站起身来走到船廊处,高大的身影抵挡住了许多光,吸血鬼一般俊美的面庞虔诚的仰起,一双暴戾的眼盯着藏在雾气之中的月亮。
手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金属权杖。
启唇用气声喃了一句:
“刚刚她是想问,我会难过吗?”
想起触碰过的纤细脚掌上全是划痕,眼神多了丝丝缕缕的阴暗。
但路上的碎石太多了。
他只想把她的路铺平。
……
第二天。
许肆是从日光烂漫中醒来的。
许宅的庭院里,大片丝绒质地玫瑰比昨晚盛开的还要娇艳,阳光热烈的洒下来,竟然鲜活的不像是万籁俱寂的秋日。
天气反复横跳热冷。
整个名贵树木丛生的庭院绿意昂扬。
只有凤凰树沉浸在秋天的氛围里。
许肆用手指梳了梳头,喉咙里干燥枯涸,喝了几口冰凉的清水,吞咽的时候居然还刺痛起来。
她洗漱过后,素着清透的脸走出房间。
用撕裂的声音喊着葛管家。
“呃……呃……”
尝试了好几次。
却现喉咙传不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