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灯便真的在墙角躺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夜幕之上,繁星点缀。
那时赵寒灯已经完全清醒,陈埋香寸步不离,总觉得师姐身上的戾气怎么也不散开。
“走吧。”
她便起身,跟在赵寒灯身后,最后停住的地方,仍然是溪娘的酒馆。
“早知你们要来,包间为你们留着呢。”
一般这个时候,酒馆的生意最好。此刻溪娘倚靠在门边,半是揽客半是等友人,一颦一笑间慵懒随意,风情万种。
赵寒灯哈哈一笑,摸了一把溪娘的腰肢:“老位置?”
溪娘笑道:“自然是老位置,美酒已经摆好了。”
这时,有客人见女子们如此亲昵,也来调笑溪娘:“溪娘好生偏心,平时碰也不让我们碰一下。”
踏进门的赵寒灯回头笑骂:“你们也配!”
雅间中摆了十几坛青鸟醉,赵寒灯说这是她最喜欢喝的一种酒。
“师姐,师傅说,喝酒伤身,还是不要喝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倒上。”
陈埋香便闭上了嘴巴,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给师姐倒了一杯,这时,溪娘也进了雅间,在赵寒灯的示意下,陈埋香又不情不愿给溪娘倒了一杯。
“你这小友,似乎很不喜我。”溪娘道。
赵寒灯满不在意地摆摆手:“你管她作甚么,她还年轻。”
陈埋香面无表情,心中却道:我到师姐这个年纪也不会看她顺眼的。
“不过,我观你这小友,倒是慧根不错,很适合修仙呢。”溪娘道。
“你竟能看出这个?”
“我一柄宝剑在手,这不是很容易猜到吗?”
陈埋香一嘀咕,两人都看向她。
只见最年轻的姑娘抱着那柄木剑,当作宝贝似的。
可两人只是觉得陈埋香什么都不懂,三言两语便带过了陈埋香,说些陈埋香确实听不懂的话。
这是陈埋香第二次来酒馆,这是陈埋香第一次端起酒杯。
那两人谈笑自如,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陈埋香一饮而尽,喉间又辣又呛,酒过穿肠,她辟谷久了,猛然被这酒烧得腹中灼痛。
可看身旁的师姐,她却如饮甘霖,品得其中滋味。
到底是年纪差了许多,陈埋香一点也不能理解赵寒灯。
她又哐哐连着喝下三杯,自感清醒,可身体却不受控制,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