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徐氏应该不会见就是。
徐氏这头疾怎么来的,安笙也算清楚。
看来李汉生和巧慧的”失踪“,让徐氏很是挠头啊。
可她也是没办法。
照她对徐氏的了解,梁家一倒,徐氏必然不会留下李汉生和巧慧这两个大把柄,徐氏下手向来干脆,若没有意外,必是要斩草除根的。
为了挽救两条无辜性命,她只得预先安排好,将人悄悄送走了。
到了松鹤堂,倚翠忙打帘请她们主仆进去。
安笙见倚翠如今的态度,再想起自己头次来松鹤堂请安时的情景,不由唏嘘。
这个家里,就连个二等丫鬟,都比前世的自己会看人眼色,分析形势,把握时局。
进了内堂,盼夏迎出来,行礼问安后,便带着安笙和青葙入了内室。
一进去,就见徐氏躺在楠木雕花罗汉床上,眉心紧皱,显是难受得厉害。
屋内弥漫着一股幽幽的檀香味,安笙视线微微转了一下,只见临窗的花案上摆着一只小巧的三足黄铜镂花香炉,透过雕花窗桕,点点细碎的日光照在案上,隐隐还能看见几缕香烟,袅袅而上。
再往左看,白壁上挂着一幅秋居图,画风疏阔,笔法纯熟,但却并不是哪位名家之笔。
安笙记得,永宁侯府老侯爷,她的祖父,很是擅画,尤其擅长画大雁,想来这幅秋居图,多半是出自已经仙逝的老侯爷之手了。
看来她这位祖母还是个长情的,安笙暗道。
”二小姐快些看看吧,老夫人头疾发作,迟迟不好,奴婢也是没办法了,才斗胆跟老夫人请示,麻烦二小姐来这一趟。“盼夏伸手请安笙过去床边。
安笙侧头看了盼夏一眼,心道好个忠仆。
”盼夏姐姐客气了,祖母病了,我理当前来,若早知祖母病的这般重,我早就来了。“安笙说着,便快步地走到了床边。
她一面走着,一面皱紧了两弯新月般的柳眉,面上忧色尽显。
徐氏睁开眼,正见到安笙担忧不已的样子。
扯起唇角笑了一下,徐氏道:”不过一点儿小毛病,都是盼夏这丫头大惊小怪,一大早的,惊着你了吧,盼夏,二小姐定然还未用早膳呢,你去厨房盯着点,叫她们做些二小姐爱吃的饭食,待会儿留二小姐用早膳。“
”老夫人放心吧,奴婢方才已经交代下去了。“
徐氏闻言,淡淡地点了下头,眼中流露出几分满意。
安笙由着她们主仆说完,才道:”祖母的身子是大事,别说孙女少吃一顿早膳,便是日后日日都不吃,只要祖母身子强健,无病无痛,孙女也是愿意的啊,祖母,请容孙女先替您诊脉吧。“
”你这丫头,恁的嘴甜,难为你有心了。“徐氏被安笙的话逗笑了,随后伸出手来,让安笙诊脉。
安笙拉起袖子,手腕一转,三指搭上徐氏腕间。
凝神诊了会儿脉,安笙心中有了底。
徐氏此次头疾发作,概因思虑不停,又精神高度紧张,压迫头部,出现两颞(注1)急痛的症状。
且由于她夜里难眠,没有得到好的休息,这种症状便更加严重了。
说白了,就是想太多加上一时着急压迫神经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