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用一种“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阿银。
阿银:“……”感到一丝不妙。
若世子对女人也毫不手软,不仅她的日子会很难过,想来,雍王的心情会比她还难过吧。
真是父爱如山啊。
余小柔:“对了,你说你叫什么来着?阿……阿……啊……”
阿银:“我叫‘阿银’。”
“哈啊——”对方又打了个哈欠,并流下了疲倦的泪水。
余小柔艰难地重整精神:“那你姓啥?”
阿银:“我姓‘白’。”
“‘白、白银’?”余小柔眉梢一耸,瞌睡猛退,笑,“好个富贵名字。”
阿银勾唇,已然习惯了旁人这般反应:“我出生之时连下十日大雪,我爹便为我取‘银雪’为名。可后来算命先生说我命中忌水,便将我那‘雪’字去了,只叫‘白银’。”
名字听起来不缺钱,不过她的这个“白”,大概是“一穷二白”的“白”。
余小柔深深地记住了她的名字,接下来便不再废话,将世子的情况跟她大致说了一说——
这雍王府的世子,打小被养在外头,不曾念书,只识得些字。书房里书本虽多,他却只勉强翻过兵书,视别的书如仇人一般,恨不能一把火烧了舒坦。
一手字更是叫绝,写得那叫一个鬼画桃符。
这也就罢了,世子在军营里一待六年,一身痞气早腌入了味,平日里没少惹祸。
雍王却是个爱做学问的,委实是看不下去。可这些日子以来,王爷为世子请来的授课先生,无一例外被气出走。
王爷为此头疼得睡不着,大半夜在院子里散步。
当老子的很难受,当儿子的也不好受。世子是在外野惯了的,哪坐得住,一说念书,那是真头痛。
王爷索性退而求其次,安排了些浅有学识的书生来,视作书房伴读。想着世子若有要请教的,直接问身边的伴读便是,就不必再和先生相互折磨了。
当老子的一片苦心,可请了二十来个书生,全被世子变着花样逼走了。气得王爷没脾气。
找女伴读,是雍王最后的挣扎。
他就不信邪了,世子还能没轻没重地戏耍一个姑娘家。
阿银可算听明白了,原来这二两银子的好差事,是这样落到她头上的。
阿银的爹爹是个秀才,她跟着爹爹学,便也会读书写字。
余小柔一股脑说完:“你看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抓紧问我,咱们春安院今儿还有个姐妹要来,我安置罢了你,赶着去安置她呢。”
边说着,边打了进书房起的第四个哈欠。
她困成这样,也不知夜里是偷牛去了,还是找小鬼打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