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矜仰头看他的侧脸,焦点顺着高挺的鼻梁落到他偏薄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了前方的路,“主要还是想谢谢你,我以前也想过趁我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出来,但我不知道可以去哪,也总是缺乏了一点动力。”
“以后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来找我。我也可以带你玩些别的,不一定是网吧,也可以是电玩城,篮球,ktv,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地方。”
“你不会嫌我烦吗?”
“如果嫌你,就不会隔三岔五叫你出来了。”
徐知行忽地笑出了声,笑得恣意张扬,“乔可矜同学,你知道你有多难约吗?我约了你那么多次,你才出来这一次。就凭这个频率,别说是嫌你了,求着你出来还差不多。”
乔可矜莫名其妙觉得脸热,学着他的话说:“徐知行同学,你太夸张了。”
“不过有点羡慕你,你好像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
她知道这是敏感的话题,目光悄然转了回去,见到他笑容微敛,“但这不一定值得羡慕,我们只是正好相反。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都一样折磨人。”
可没过一会儿,他又说:“如果他们真的完全不管我,反而让人好受些。”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乔可矜猜到这个“他们”,指的是徐知行的父母。
回家很久以后,她也还是在想,他们明明是两位成功人士,和陈梅究竟有多大的区别,又会有怎样的共同点,才会在截然不同的环境下,培养出她和徐知行这样的人。
只是她完全想象不出来。
她所能静下心认真思考的,只有眼前望不到边际的题海。她只有把这些题目都紧握在手里,才能有机会去畅想未来的更多可能性。
“暑假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陈梅回了家,对乔可矜的关心仅限于作业。
“英语还有四张卷子,语文写了一半,还剩十篇作文,其他的都写完了。”
“那我给你布置的文综综合练习册呢?”
“只写了两页。”
知道陈梅会检查,乔可矜说的是实话。今天在网吧玩了太久,根本没时间写陈梅额外布置的这些题目,而且她本身也不想做这种浪费时间的题目。
但她还没和陈梅坦白转回理科班的事情,现在坦白还太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抄答案。
可陈梅不会理解她,只凭着今天的做题量,兀自做下了决断,“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写题这么慢了?才写两页,这是你应该有的度吗?你是不是玩去了?开学就要高二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她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而乔可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在背对着她写英语卷子。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的话?考了几次年级第一嘚瑟了是吧?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没,我在听,我也没有玩,是文综要写的内容太多了。我要还要写暑假作业,一天的时间就只有这么多,我写不了这么多题。”
前半句是假的,后半句是真的。
但陈梅宁可相信前半句,也不相信后半句。
“怎么可能写不完?肯定是你写题太慢了,你要听我的多做题,度才能提上来。你今天就算不睡觉,也得给我把这些题写完,顺便写两张英语卷子,再准备一下明天去给乔宇恒补课。”
提到乔宇恒,她的语气缓和了很多,“明天要是碰到了你爸,别忘了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