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营长向农机站站长和看门大爷致谢后,挥手示意丁浩、李强等七人先行返回农场。随后,他动作敏捷地跃上了拖拉机的副驾驶座位。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拖拉机如同一头咆哮的巨兽,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疾驰而去。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大约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拖拉机终于缓缓驶进了黑江军区边防医院。车停稳后,王营长率先跳下驾驶室,然后向门口站岗的卫兵出示了相关证件。得到允许后,他转身让拖拉机手将拖拉机开到了医院大厅前。
丁雁羽、袁建、文初、肖青以及黄翠翠等人相互搀扶着走进医院大厅。虽然他们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但好在有文蕾事先准备好的特效药剂和伤药,只要静心休养几日便无大碍。
然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的伤势,尤其是丁雁羽,她的脚踝本来只是错位,前天与陈玲玲火拼了一场,最后竟被一个特务直接给折断了。
文初和袁建那不合体的衣服,都短了小半截,裸露在外的地方,即便经过了处理用纱布包扎,可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看上去反而更显狼狈。
肖青本就穿着自己的衣服,一身褴褛根本就无法遮挡身上的伤势。
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显然需要及时得到专业的治疗,但如果此时还强撑着说不需要医治,那就未免太牵强附会了。
众人心照不宣地避开谈及文蕾伤药的功效,听从王营长的安排走进了门诊,随后又办了住院手续。
对于腿部受伤以及身体其他部位的创伤,丁雁羽倒是能够坦然接受医生的治疗;
然而脑袋上被文蕾包裹的纱布,任凭医生如何劝说,她始终坚决不肯让其处理。
甚至医生想将那污糟的纱布换掉,丁雁羽是坚决拒绝更换新的纱布并重新包扎。
这种情况令负责主治的医生感到十分棘手,甚至有些气愤。
肖青沉默的躺在自己的病床上,两个护士正忙着给他缝伤口。他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疼痛,嘴角却微微上翘着。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王营长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环顾一了圈,眉头紧蹙。
袁建伤口已经处理好,后背应该是被鞭策的伤口,纵横交错,甚至还有几处明显是被匕首狠狠刻画的伤口,深可见骨。
肖青身上腿上的伤更不在少数,好在黄翠翠没受多少伤。
然而,文初尚未处理伤口,裸露的胳膊上,纱布已然掉落,那伤口清晰可见。
王营长走到文初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还没处理伤口?”文初勉强笑了笑,“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
王营长瞪了他一眼,“别逞强了,赶紧让医生处理一下。”说完,他转头对医生说道:“麻烦您先给他处理伤口吧。”医生点点头,开始为文初处理伤口。文初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处理完文初的伤口,王营长又看了看其他人,心中暗自叹息。
他们只是下乡知青,虽然做事鲁莽些,可个个都能豁出命去,个个都比营部士兵勇猛,若是可以,真想都要到营部去。
他沉思片刻,然后对众人说道:“你们好好休息,我去跟上级汇报一下情况。”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