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应该再也不会有机会跟下次了。他要回去好好地回忆下,想一想,证实清楚,沈栀到底有多少件事,是在瞒着他、骗着他的。
沈栀无所察觉,赶快说没关系,替他的担忧都快从眼睛里溢了出来,“那你千万别着急好吗事情结束了,就给我打个电话。”
汪也说好,沈栀忽然又想起件事情来,又问他,“对了,昨天晚上电话里你想和我说什么我后来忘记给你打回去了”
“没什么,好像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汪也着她,眼里的寂静散去,眼神眷恋地划过她的额头、眉眼、鼻尖、嘴唇、下巴,最后落在她环在膝盖的手上,她的手不大,手指纤细,明明没有多少肉,但手背手心都很软,他拉起她的手,再感受一次包裹在掌心里那种柔软无骨般的触感,最后终于放开了她,笑着说“我忘了。”
这是他最喜欢的,唯一喜欢的女孩子。
沈栀心里骤然钝痛了下,不安瞬间飙升到了顶点,但一秒之后,什么都无影无踪了。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拉住汪也握过她的手,裁判忽然响哨,伸出去的手落了空,他站起来,催促她回去,“上去吧,下半场要开始了。”
汪也下半场状态恢复了些,但依然不在状况里。尤其对面的高一势头乍然迅猛如虎,从落后到追平再到反超,高二队伍的这场告别赛,终归是略显遗憾地收了场。
汪也比赛一结束就没了踪影,沈栀本来还想找他说两句话,转个头的功夫再回过去找,他人已经不见了。她想他大概家里的事情确实是急,跟何菘蓝说了汪也家里临时有事,何菘蓝也没多想,同样说了句等下次有机会,就叫她带着去游逛学校了。
上午时还搭建到一半的亲子游戏区域这时已经人满为患。
这时代青春期的叛逆几率像坐了火箭一样飞速高涨,很多学生常年在学校里,离家近的也要一周半个月回去一次,远的只能等到逢年过节,难得回去一趟,和家长还没话讲,这游戏区域说到底,几乎是给家长们亲近孩子准备的。被强行拉着的学生个个一脸无奈,但好在有些配合度,场面还能够算得上其乐融融。
何菘蓝才被汪也那些以骆俊宇为首的队友们一顿无脑吹捧,什么“阿姨您真年轻,可不出来都当妈了,上去二十出头吧也就”什么“叫哪门子阿姨,喊姐姐你姐姐都未必比人家的妈年轻”
这一顿海捧啊,捧得她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完全忘了自己本来就才二十八,真把自己往沈栀妈妈那个年龄上靠,见这些亲子活动都来劲,非要拉着沈栀也一起参与一下。
从你画我猜一路刷到障碍指路,她越玩越来精神,沈栀第一次有人陪着她体验这种游戏,虽然开心,但也架不住从头玩到尾。抱着何菘蓝赢来一堆校园纪念品被正午的大太阳晒的两眼发花,跟在后头直喊她,“小姨、小姨咱不玩了好吗,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行不行”
“最后一个了”何菘蓝这会儿也不像刚才了,踩着高跟鞋如履平地地在游戏摊位前走,“你之前不还说想玩两人三足吗走了走了最后一个,玩完就去吃饭”
沈栀无奈跟上。
没想到站在“两人三足”项目摊位后的,居然是余湘以及坐在大号太阳伞下的简彤谢嘉言宁洲许娓娓季一。
这么大的校园,一个上午没联系,居然在这碰上了。
见过何菘蓝的只有当时去接她出院的几个人,余湘不在其中,正低头整理一堆的校徽呢,感觉到又有人影来了,先说了句您好,再一抬头,见眼前一大一小快一模一样的脸,她算是反应快的,愣了只半秒。
沈栀冲她点了下头,空不出手来了,直接张嘴互相介绍道“这是我小姨妈,这是我朋友,余湘。”
余湘面对阿姨叔叔辈的人有一张专门的“长辈脸”,乖巧得不行,叫人,“小姨好。”
何菘蓝也笑说了声,“你好啊小美女”再一眼伞底下呼啦呼啦站起来的一票人,秒懂这应该就是她蠢蛋外甥女嘴里那些“差点不要她了”的朋友们,但现在这样子,估摸着是已经好了。
许娓娓这些日子也出来了,沈栀这小姨是真的好,于是她那段“豪门不如狗窝”的说法就自动收回去了,每次见面也乐颠颠地跟着沈栀一道喊,“小姨妈”
在她的带头下,其余几个也人乱七八糟地各跟着喊了声,何菘蓝笑眯眯一一回应了,兴致勃勃地拉着沈栀去玩游戏了,她穿着长裙高跟鞋,玩这个显然不方便,高跟鞋一甩,裙子一撩,粗鲁的作风配上一张美人脸,就变成了泼辣。
谢嘉言一个纯直男,在后头眼珠子都直了,“这就是沈栀传说中的小姨妈这么带劲儿的还有她们家遗传基因,卧槽像成这样,是不是都批发来的啊”
二十多岁的女人正是一生里的盛开最美的大好时光,别说男生,连简彤许娓娓都得挪不开眼,随便敷衍了声,几个人排排蹲美人。
沈栀和何菘蓝站上指压板的“两人三足”赛道,这赛道有三条,人多时可以三组一起比,但现在只有她们一组,只能玩计时性的。余湘给两人绑好腿,回去游戏摊位前找计时器了,何菘蓝也觉得有点晒了,晒得眼前有点不清,她抬手挡在额头上不让阳光直照到眼,朝周围四下了圈活动眼球。
到某一处时,她眼神忽然停下,确认了两遍,给沈栀示意了下方向,问“那男生,就那人堆里最显眼的那个,我着很像陆家的小子啊,你认识他么,他是不是姓陆,叫陆璟之”网,网,,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