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怎么连个灯都不打?”
那太监夹着嗓子,边打量边嫌弃,语气不善。
浩浩荡荡的七八个人堵着院门。
方才说话的太监,李姝茵有些熟悉,她瞄了眼宋演,这太监便是那日在冷宫里边走路都顺拐的那位儿。
想着她又要笑起来。
张公公脸色一凌,夜色黢黑,又不点宫灯,他完全看不清站在那头的人是谁,捏着手骂道:“哪来的小贱人,见到咱家还不快跪下!”
林嬷嬷见状忙道:“那位是燕稚和公主,不知公公所为何事而来?”
张公公呸了声:“什么鸡鸭都能做公主了?”
李姝茵拉了拉宋演衣袖,并不理会在那嚷嚷的张公公。她压低了声音:“子文兄,你先回去吧,走后院去。”
说着她便要推搡着宋演离开。
这些狗仗人势的太监她见的多,那是一句话也不能与他们交谈,也不要理会,否则便是扯不开的牛皮糖。
但可不能连累宋子文。
“咱家说话呢,那劳什子的公主怎么还不过来,今个儿我是得了好处来封赏,带的是皇后娘娘的脸面,还不快出来领旨?”
张公公本就对大半晚上来这块儿心存怨恨,自然不给什么好脸色,恨不得拍拍屁股走人。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皇后娘娘来这里就是想报复燕国。
燕皇后在宴会上边儿让她下不了台面,她不能拿燕皇后怎么办,但可以借此报复在李姝茵身上,也算是解解心头恨。
借此,张公公下巴扬的更高了,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李姝茵拍了拍宋演的肩背,无声的催促。
“站住!”
张公公快步上前,拂尘高高举起便要打在李姝茵的背上,两人的衣裳实在亮,微微移动便能被他看的清楚,继而那一下打的十分到位。
只可惜这打的并不是李姝茵,而是不偏不倚遭宋演挡着了。
李姝茵一回便瞧见了横在宋演弯臂上的拂尘,杏眸瞪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拂尘,狠狠一拉,连着张公公一齐拉了过来。
张公公着实没有想到这丫头片子力气这般大,一个踉跄跪倒在了二人的跟前,双手撑地,巧士冠一骨碌的往下掉,最后停在了宋演的脚畔。
“噗嗤!”
李姝茵闷声笑,压着嗓子问:“公公,免礼。”
那张公公就着黑摩挲着他不知掉在哪儿的帽子。
眼前蓦然出现头冠,张公公正欲伸手接过,却扑了个空,拿着头冠的人忽而又将头冠扔了出去,这一番操作玩弄的他晕头转向,定睛一看,却现这还藏着一人。
他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着头冠也来不及拿,连连后退,多年来的肢体习惯,使得他下意识便想俯下身子行礼。
李姝茵见状,问道:“公公可是有耳疾?”
张公公浑身一震,可算是幡然醒悟,一双浑浊的鼠眼瞪的大,口齿不清:“你、你、你!”
李姝茵学他的模样:“我、我、我?”
饶是宋演也被她这副滑稽的模样逗笑,但他并没有忘记方才张公公行的事,而是非常淡定的将李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