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颜钰只恨自己的术不够精湛,不然早趁上回殷北卿来朝拜时,就替她把黑袍人的催眠给解了。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带着面罩的守卫打开了神女殿的门。
最近这段时间难民增多,守卫们站岗的位置从门口退到殿外,且都带着口罩,对前来朝拜的人说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对颜钰来说,至少这样她可以轻松些,不用顾忌自己哪一秒的表情不够自然,会叫她们察觉禀报给维妮卡。
“这谁啊,凭什么插队”
“就是就是,我们一大早就来排队了,凭什么让你插队”
在喧闹的声音中,守卫出来维持秩序,“这位是除灵队的大人,按照规定享有优先朝拜的权力。”
“除灵队的行呗也没见穿个制服,谁认得出来。”
争执消除,门外的人领了号码牌,迈进门内。
原本正低着头的颜钰第六感滴溜一下地响起来,她抬起头,眼神难言惊讶。
跟随女人一步步靠近的动作,颜钰的嘴角忍不住扬起角度,紧皱的眉也跟着放松下来。
她来了。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时候,因为殷北卿在见颜钰的第一秒,便记起了自己有多喜欢她这件事。
用这样期待的、脆弱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女人,绝不会是心甘情愿说出那些狠心话的人。
梦是真的,即便不是,她也要它是真的。
想一想,就算是玛革会的神女又怎么样,她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用什么方法都好。
这位端坐在座上的神女,只能是她的。
她向人们赐福的手最终会拥在自己的身体上,吐露祈祷词的唇会带着温柔的力道亲吻她,还有那双冷静疏离的眼,最终会写满对她的意。
有什么东西跟随这些念头在身体里汹涌着呼之欲出,堵得殷北卿嗓子干涩发哑。
“神女大人。”她弯曲膝盖,主动在软垫上跪下。
每个人在朝拜时都可以说上一段祈祷词,可以是为自己或家人朋友的求愿,也可以只是简单的倾诉情绪和烦恼。
殷北卿将那些架势学得有模有样。
“我好像有罪。”她将双手合十,堆砌的衣袖露出她细长的手腕,以及上方粗狂的兽印。
那些如同藤蔓的纹路概括她整个手背,不依不饶地绕上修长的中指,反衬出她皮肤的白皙来。
颜钰眼睛在那处轻扫而过,来殷北卿这些天没少下功夫,兽印的开发程度比之前又进一大步。
但她不能开口问长问短的,只能像个神女的样子,将手放到殷北卿的额头上,示意她继续说。
殷北卿微微仰起头,银眸被阳光照射出通透的质感,不过颜钰还是在那里面清楚地见了自己的倒影。
作为囚徒,她被关进这双漂亮的银眸里,不想挣扎。
“我的罪在于,每次见您就会情不自禁地生出亵渎的想法。”随着嘴角的笑容扩大,殷北卿的眼神也变得有了几分侵略性。
她偏过头,将脖子伸长,用脸颊去蹭颜钰原本搭在自己额头的手,像猫那样眯眯眼又挑起一些眼皮,热切的目光裸落在颜钰的脸上。
而颜钰只惊讶于她的大胆,往门口处了好几次,确认守卫已经离开才没有将人的动作呵止。
相较于她的谨慎,殷北卿毫无顾忌得多,她甚至直接张开嘴,在颜钰的手腕上重重咬下一口。
那是真的咬,没有控制力道,目的就是为了叫颜钰痛,叫她漂亮的皮肤上留下印记。
“真是令人难过,在您身上留下这样难的疤痕。”她指颜钰手腕上,血契灼伤留下的印记,“可我不愿忏悔,任谁被您那样温柔的疼过,都会理解我疯狂的想法的。”
和普通的伤口不一样,血契的疤痕是一种诅咒,无法用药物消除。
这下颜钰有点无法分辨了,殷北卿起来明显是记起了什么,或者说她一定是因为那个梦改变了某些想法的,不然也不会再来朝拜。
但她说的话做的事,却又带着她们一开始相识时那种放肆的味道。
她了解殷北卿,这是她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在她极度害怕失去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使用极端的方式去争夺,即便遍体鳞伤那也只会被她当做曾经拥有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