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村里的屋舍集中处,此时家家户户窗口都透出昏暗的灯光,蛙鸣犬吠,一片温馨平和。
汉子走到一户家门外梆梆敲门,大声喊着女人的名字,那应该是他媳妇,年轻的农妇一手抱幼儿,一手拉开门,亦是大声抱怨道:“怎么现在才晓得回来?又在外面耍啥么?”说完她注意到汉子身后的祁济和张清约,立刻有些羞涩,小声问,
“来客人啦?这不是今天村口那个戏班学堂的先生?”
汉子将背上的锄头卸下放在门后,又取下草帽递给农妇:“哼!耍个屁,还不是你儿子惹祸,带起人家学生在外面到处跑,现在都还没归。我马上带他们去找娃儿,你拿个火把出来。”
农妇赶紧回屋放下幼儿,取了火把出来,担忧地守在门口望着火光远去的。
祁济一路跟在汉子身后,没一会儿他们走出地面平坦的农耕区,开始翻山越岭,汉子在大斜坡路面上走得如履平地,祁济跟得气喘吁吁,深一脚浅一脚,几次都差点儿踩空滚下山坡。
拉开一段距离,汉子不耐烦地回头道:“你俩要不在这儿等着吧?我去把他们带回来。”
“没事,快走。”祁济摆手,坚持跟过去。
在汉子看来就一座小山包,去山后边连出村都算不上,但祁济走这几里路腿肚子都走打颤了,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月光下影影绰绰能看见山脚有间孤零零的小木屋。
汉子过去推开门,里头已经杂草丛生,更坏的是丝毫不见近期有人来活动过的痕迹。
“哎呀,奇了怪了?难道不在这边么?”汉子伸着火把在那一眼能看完的小屋里扫了两下,确认里面没人后,在附近来回走动并高声呼喊儿子,
“马大志!你在不在?马大志!”
祁济脸色也愈凝重,他原本以为最坏也不过是带着伤残的孩子回去躺躺医疗床,哪想到爬了小半个时辰山跟过来,现在居然连个人影子都没找到。
“马大哥,孩子们应该没有来过这里玩儿,这屋子里压根儿没有他们来过的痕迹。”祁济过去拉住汉子的胳膊劝道。
“哎呀!到底还能跑哪儿去么?龟儿子哦,真是要急死老子!回去看我不把他腿打断。”汉子又急又气,原地跳了两下,说罢也不再招呼祁济和张清约,自个儿闷着头举起火把健步如飞往村里赶,心里祈祷着等回去了,龟儿子已经在家等着了。
祁济落在后面也不好喊汉子等自己,他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看向了金大腿,开口道:“清约兄,麻烦你了。”
张清约笑眯眯拿出符纸轻轻一挥,明亮的火球聚拢一团,火光映衬下,他的笑容愈灿烂明媚。
“谢了。”祁济生硬道。
“不客气,小祁。”张清约收起符纸,立刻顺杆子往上爬,长臂一揽将祁济半搂怀里,
“我扶着你走吧,免得你再摔倒了。”
金大腿都伸过来了,祁济一时有些动摇,有些想半推半就从了,但奈何心里憋屈得慌,又眼看着山间密林里那点火光越来越远,他还是一胳膊甩开张清约:“没事,我自己能走。”
提着气紧跟在汉子后方赶路,渐渐被火把光走越甩越远,又爬了一段路,前方火把已经完全看不见,祁济实在是追不动,扶着打颤的膝盖直喘气,他穿越前经常被人叫细狗,不以为意,觉得自己身体很健壮,如今才晓得自己有多细。
他看一眼身旁的张清约,破罐子破摔,道:“清约兄,我走不动了,你能帮我送回村里么?”
张清约牵起祁济的手,一点地飞起,径直顺着树梢飘下了山。
感觉马大志他爹有些不靠谱,祁济决定回去竹屋,找来今天和失踪三个小孩儿一起玩儿的小孩儿详细盘问。
又是之前那个说话条理清晰的女孩儿,将下午生的来龙去脉说给了祁济听。
“最先开始,我们跟这个村里的几个人,大家一起玩儿风筝,后来我看见陶狗子和马大志两个人吹牛比谁的见识多。”女孩儿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厌恶,
“陶狗子觉得自己见识多,把我们……之前的事情说出来了,还把背上的东西露给人家看。马大志不服气,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