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过这些活死人肉白骨的上等仙药,是很不容易获取呀!”
所以现在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邬柏山等死么?
祁济眼神恍惚,打开系统翻找着卡池,医疗床,若是能打出一张医疗床卡牌,让邬柏山往上面一趟,说不定有救。可是,他现在打出医疗床,只会出现在葭明峡的学校里。
邬柏山咳出一大口血沫,喘息道:“祁公子,你、别管、了,我……我命、命该如此……”
“对嘛对嘛,你这个心态就很好,”张清约说话间,施展诡谲身法,突然几乎是瞬移到不远处的摊位,拣了块通红的果子,又突然闪移回祁济身边蹲着,将那块果子凑到邬柏山嘴边,
“来,吃口果子再走?”
邬柏山哪儿还咬得动果子,喘息之间数次吐出混合着内脏碎屑的血沫,煎熬至极。
“不想吃啊?”张清约收回果子,放自己自己嘴边啃了一口,咔嚓咔嚓嚼起来,
“那就上路吧。”语毕,他另一掌拍在邬柏山脑门儿上。
邬柏山顷刻咽气。
祁济望着闭眼的邬柏山呆愣住,半响,他才惊愕地跳起来,瞪着张清约:“你在干什么?!”
张清约又啃了一口果子,笑得一脸无辜:“我让他早点儿死,少挨点儿疼还不好?”
“可是……”好像没有可是,既然救不了,的确是让人早上路更为仁道。
祁济沉默良久,最终只垂下头重重叹了口气,颓丧道:“我若是没雇佣他们陪我来这里,他们本该活得好好的。”
“他们命该如此。”张清约啃完手上果子,将果核随手一扔,“啪啪”地拍掉手上果屑。
祁济想反驳点什么,但被那“啪啪”拍手声干扰断了思绪,他木然望着张清约,觉得张清约就像是在为此情此景鼓掌的神经病。
两条人命,就算是陌生人,可那是眼睁睁死在眼前的,怎么就如此轻飘飘的?
张清约又轻巧一跃,又跳到摊位旁,哼起轻快的小曲儿挑拣果子:“这果子可真好吃,你要吃吗?”
祁济实在不想搭理张清约,他看回邬柏山的尸,剧烈且复杂的负面情绪席卷心头,他忍了又忍,大颗眼泪还是不争气夺目而出,滴落在邬柏山尸上。
虽说他和邬柏山雷小龙只认识了短短三天,算不得什么刎颈金兰,可这二人是他花钱雇佣来的,这三天他们相处很愉快,这二人一路上都对他颇为照顾,都是很不错的人。
现在却受他的牵连死在这种地方,死得如此惨痛凄凉,落得个如此糊涂草率的结局。
“你哭啦?”张清约弯下腰歪着头伸过来,伸指戳在祁济脸颊上,揩了一颗眼泪在指尖,左看右看,复又伸头凑近祁济脸侧,
“真哭了啊……诶,诶,你从哪儿来的?难道第一次见死人么?”
祁济怒瞪向张清约这个破坏气氛的神经病,他退后两步和这人拉开距离,拳头握得死死的,他是真想暴捶这人一顿啊!
但,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敢骂,一联想到这人居然是自己天选的副校长,祁济气得紧咬住嘴唇,都快憋出内伤了也不敢吱声。
张清约被祁济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逗乐,抱着肚子笑的乐不可支:“哈哈哈哈,你脸都憋红了哈哈哈……”
祁济的愤怒再度泄气,他抹干净眼泪,算了,张清约就是个神经病,还是个武力高强的神经病,他和一神经病较什么劲儿。
他赶紧将邬柏山和雷小龙的尸拖拽至某间帐篷背面靠湖的隐蔽处,借着坡势用上坡的沙子将两人草草盖上。
做完这些,祁济勉强收敛好各种思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是活人重要,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将羊圈里剩余那批孩子救出来。
他转身沿着帐篷边缘走了几步,靠帐篷做隐蔽,朝王天翰和那白衣少年处观望,那二人依旧缠斗,一进一退,难舍难分,打斗范围已经偏移到更远处,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波及到他这边,他又往羊圈方向望一眼,屋棚也还尚在。
或许可以静等那二人厮杀个两败俱伤,他再过去想办法带孩子们走?
不可,这个计划太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