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的烟气带走了最后一丝火星,除了突兀的浓雾,神龛就像恒古不变的顽石,静静地屹立在岁月中。
雾气被搅动,一袭被黑袍笼罩无法看清面容的身影从雾气中走来,最后停在了神龛前。
驻足片刻,黑袍微微弯下腰,一只苍老的手从黑袍中伸出,手上捏着一根立香,与之前被燃尽的立香一般无二,将其插入香坛中,苍老的手在香头捏了捏,细小的篆纹从掌中一闪而过,立香被点燃,缥缈的烟气再次升起。
浓雾开始逐渐消散,当天光重新透进森林照射在山道上时,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见,只是黑袍和神龛也随着浓雾消失不见。
冬生一口气从乌木山跑到了家门口,打开院门,他速度地走进小院,反手关上院门。
此时,冬生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那条山道他从小走到大,从来没看到过什么神龛,又是谁会突然在那里修一个神龛?
遇事不决,先溜为敬。
冬生走到凉亭,将土枪和工具箱放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怀里还抱着猫咪,松开手猫咪落在地上。
接着玄猫跃上凉亭内的小桌,躲在上面安静地看着冬生。
冬生还以为它会很怕生,没想到这么亲人的同时还如此的胆大,之所以把猫带走,一则是他自己从小就很喜欢猫咪,二则是怕猫咪留在那里恐遭不测。
见这猫咪如此懂事,冬生心里已有将它养下的念头。
小院内,并没有他人,想来刘应宴和刘老头应该是下地去了。
冬生端起小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心里也琢磨不出之前那幅诡异之事的原委,只得放下疑惑,安静地整理起今日的收获,玄猫仍然安静地蹲在桌上,琥珀色的瞳孔上倒映着冬生的身影。
冬生整理完毕,又在小院内练习伏虎罗汉拳,这拳法每练习一次,冬生都觉得自己的炼体修为越发的凝练,每一声虎啸都能震荡自己的皮筋肌骨。
直到气血运转生涩,冬生才停下了练拳,坐在凉亭里静静地调整气血。
周天自发运转,灵气从虚无中汲取入身体,携带着天地的元素缓缓改变着冬生的身体。
院门突然打开,冬生被动静打断修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自从进入一重天后,他似乎随时都就可以炼体,并没有了以前一日只能两炼的限制。不过,庞黑娃好像不行,说炼久了脑袋疼。
刘应宴和刘老汉从院外走进来,见冬生在凉亭坐着,两人都未在意,当看到玄猫时,刘应宴和刘老汉都是一愣,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两人将农具放进土坯房,刘老汉向凉亭走去,瞧着玄猫,询问道:“冬生,哪来的野猫呀?”
冬生还未开口,原本安静的玄猫突然竖起瞳子,盯着刘老汉,似乎对他称呼自己为野猫很乐意。
冬生开口道:“我在回来的路上捡到的。”说着,就将在山道上遇到的诡异之事讲了一遍。
听完,刘老汉点点头,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大的惊讶之色,无视玄猫对他的不满,淡定的说道:“乌木山这小破旮旯,啥屁事没有,正常的。”
刚说完,玄猫就竖起了身子,尖利的爪子从肉垫中弹出,对着刘老汉哈着气,似乎刘老汉的话惹得他不高兴了。
冬生赶紧伸手抚摸猫头,这才将炸毛的玄猫安抚下来,不过,猫咪也转身跑出了凉亭,看样子似乎是不想和刘老汉共处一室。
“啧……,气性真小,”刘老汉看着远去的玄猫讽刺道。
冬生看着离去的猫咪,似乎在刘老汉说出那句嘲讽的话后,步伐都有些趔趄。接着凉亭不远处传来刺耳的抓挠声。
冬生挠挠脸颊,有些汗颜地问道:“爷爷,我可以养它吗?”
“嘿嘿……,当然可以,”刘老汉笑着说道,抬手揉了揉孙儿的头。
接着他顿了顿,话头一转,脸上露出挤兑之色,“就怕它在咱们家咬小鸡仔儿,那爷爷可就要好好收拾它咯~。”
声音遥遥传出,似乎专门说给某猫听的,抓挠的声音越发响亮,冬生赶紧说道:“不会的,我看元宝挺听话。”
“哦哟,乖孙儿,元宝这名字好,挺适合它的。”刘老汉说道,故意在元宝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随后吧唧着旱烟,悠哉悠哉地向屋内走去。
留下冬生在凉亭里,一脸的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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