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白缎,像是小刷子一样的睫毛扫过他的手指,颇有种隔靴搔痒,心里更加痒痒的错觉。仿佛有一团火被扫了进来,而指腹贴合的冰凉的肌肤又降下这股不明缘由的邪火。
想要更多。这么相当的五条悟干脆抱住时深,将脸颊贴到时深暴露出来的脖颈上,甚至将她的手也放到自己的脖子上,这样她露出的肌肤都贴在他的身上啦。
“别闹。”脖子被五条悟的头发扎得发痒的时深扭了一下脖子,“我去还不行吗”
“好耶”五条悟孩子气地欢呼,贴得更近了,时深的身上有股草木的清香,让人不自觉安逸下来。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侧脸,甚至玩心大起咬了一下。
忽然不想去了,被咬了一口的时深想。
被侦探社收留的时溯偶尔会帮忙打下手,或者是干一些跑腿的小事情。通常是太宰治在侦探社里摸鱼的情况下,时溯一定会选择出门。
他身体力行地表达了自己讨厌太宰治,完全不想见他的强烈情感。不过他被妈妈教得很好,保持善良,学会宽容。至少时溯不会当着他的面骂为什么你不去死这种话。
因为太宰治确实去“死”了很多次。
虽然时溯真的很想这么骂,尤其是他在街上又一次“偶遇”了太宰治。
“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了吗,太宰。”时溯将自己恶嫌不留情面地摆在脸上。
“这么明显地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外,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太宰治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应该有理由提点几句表现得过于稚嫩的时溯。
“用不着你管。”时溯冷笑一声,冷脸不是因为听进了太宰治的“教导”只是他不想把自己心里的愤恨杀意倾泻给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太宰治。他可不是没有底线的愉悦犯。
“我为什么管不了你”太宰治两手插在砂色风衣的口袋里,动作透着一股活泼天真。
时溯的眼神一闪,是打算直说了吗只是他听见太宰治说,“好歹我也是个过来人哦,小乌鸦。”
“”时溯心里五味杂陈,很想骂人,只是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本应该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座城市的人。
黑发素衣,眼上蒙着一条绣着暗纹的白缎,透着清冷高贵气质的女性。
“哇哦,是个大美人呢。”轻佻的声线笑眯眯地在时溯的耳边响起。
时溯猛地扭过头,对太宰治怒目而视,“你这个轻浮的混蛋,你没有见她身边有孩子吗人家已经结婚了”
时一和时雨两个一就知道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俩亦步亦趋地跟在时深的身边。
两双格外相似的绿眼睛似乎氤氲着整个春季的萌发。
不,不是两双,是三双。时溯的眼睛和他们的很像,像是有雨雾,某种美丽的生机。除了家族遗传,太宰治想不出为什么他们会拥有如此相像的眼睛。
时深和孩子们被五条悟带着围观他祓除诅咒。
嗯,诅咒是真的大,五条悟是真的强。
时深等人只是稍微了几眼,五条悟便挥挥手将长得很不如意的诅咒碾成灰。
来横滨坐车花了半个多小时,解决诅咒半分钟不到。
真,就是来玩的吧。
替五条悟买横滨当地的伴手礼的时深微微叹气,至于为什么孩子他爸不在他们身边,那是因为孩子他爸去另外的地方排队买甜品了。
时雨脸颊微鼓,像是一只气呼呼的河豚,“五条悟太过分了。”时雨拉着时一的手,手甩得飞起。
时深浅笑嫣嫣,这一笑便打破了她周身的疏离感。她没忍住戳了一下时雨的脸颊,这种毁人设的动作发生在她的身上,仿佛是多了一股人间烟火。
时溯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神情竟出乎意料地淡然,“别了,再她也不会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