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在这个时候,忽然站起身来,一边伸手一边说道。
“赵大人有所不知,棋场如战场,一切瞬息万变。尤其这盘棋还是我府中的,其实在开始下棋前,我已经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策反了赵大人家中的将,所以他甘愿投降。我还策反了赵大人家中仕,让他刺杀赵大人家中的帅……”
孟海一边说着,一边就将赵琦缘那边的红帅翻了个个,又用红士压在了红帅上。
赵琦缘愣了一下,许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赵琦缘额头上轻轻暴跳,他正想大发雷霆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居然平静了,而且还笑了。
“哈哈哈,孟夫子呀,孟夫子,你果然是满肚子里的小聪明。你故意这么激怒我,是想让我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这样你不再见到我,也不会有压力,是也不是?”
孟海见到自己的小心机这么轻易地就被赵琦缘给识破了,他脸不红气不喘地摇头否认。
“赵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赵大人来我小小的府中,令我府蓬荜生辉,我迎接赵大人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赶赵大人离去?”
孟海刚刚的确是想借助这种耍赖的打法让赵琦缘一怒之下甩手离去,毕竟旁边还有赵宣,就算赵琦缘再如何不满意孟海总不可能当着他儿子的面来惩罚他儿子的这个朋友吧。
孟海现在心中还在回想着关于右丞相的那件事。
还有他回来的时候,为了求速度坐着左丞相萧生的马车一路狂奔过来,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可不想一会儿无数张请帖送过来,他还必须得要挨家挨户地前去到访。
还有面前这位赵大人,孟海始终没能猜透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所以也不敢贸然行动,在这个时候还是赶紧把这位赵大人请出去,他先避一避这阵子的风头,之后再借助赵宣重新给这位赵大人赔礼,不是也就是了。
结果这赵大人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孟海有些无奈。
无奈归无奈,总归还要规规矩矩地下棋。
孟海这下子老实多了,开始了正规的打法。
当头炮,把马跳……
赵琦缘这下也专注了不少。
只不过赵琦缘毕竟是第一回接触象棋这东西,所以前几局只下了不到十分钟就大败而归。
直到赵琦缘渐渐地熟悉了这象棋的规则,不懈了每一步子该怎么做,他开始反败为胜。
到了后来孟海十连败。
这倒不是他故意放水,而是真的下不过认真起来的赵琦缘。
赵琦缘得意洋洋地落着每一个子,每下一步子,还用嘲讽的目光看着孟海。
孟海下到最后,眼见就要输了,他又开始了无赖的打法。
骑兵开始可以拐弯了,因为他们骑的是兰博基尼法拉利。
炮可以直接越过好几个棋子大帅,因为这是巡航导弹,可以带跟踪的那种。
就连士兵也可以来个影分身,杀死一个还有一个,那就像是个大boss,打空一个血条又来一个血条。
尤其把反间计用的炉火纯青,又开始说起了什么叫作瞒天过海,什么又叫做借刀杀人,哪个又叫做隔岸观火,最后再来个远交近攻……
“你的这个匹马是弯插在你那里的那间。乡间,反间,内间,生间,死间,总之我已经把你旁边插满了人,你的反间计对我无效。我打你之前已经把你身旁的守城将帅、左右亲信、掌管传达、通报的官员、负责守门的官吏以及门客幕僚的姓名全部摸清楚了。总之你身旁都是我的人,我想对你动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 “还有我的这个士兵,其实是个女的,他用美人计把你这些炮呀……马呀,全部都给迷惑了,最后他一个人杀了你全盘,这就是某人放我的女兵进入楚河汉界的后果。”
“你先等等,你看,我这招浑水摸鱼来得如何,我把你的字的全部人都给干掉了……”
孟海再说到最后,实在想不到理由,干脆直接一拍桌子将赵琦缘面前的棋盘上的棋子全部震到了一旁,随后他来了个飞将,他的将直接越过了千山万水,落在了敌方的营盘当中……
孟海将耍赖演绎到了极致,就连坐在旁边的赵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忽然发现了一个比他还要熊的人,这人不仅熊,而且耍赖还耍得振振有词,这个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赖皮的人?
赵琦缘不仅没有因为孟海不断的耍赖而感觉到厌烦,他甚至连一点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他一边规规矩矩地下着棋,一边目光灼灼的望着孟海上下起合的嘴。
孟海一边嘟囔着。
“可惜整个棋盘上只有咱们两方,如果再来个第三方,好叫我来个远交近攻,到时候前有狼后有虎,把你围在城下,来个瓮中捉鳖,看你如何逃脱!”
孟海自认为平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今天一边下棋还一边这么多话,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理亏。
他本身就在这里耍赖皮,行为上耍赖嘴巴里面自然要振振有词,显得理直气壮一点。
所以他一边下着棋,一边将他的每一步棋全部合理化,至少听上去感觉是这样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都没有见过象棋,孟海就将象棋与带兵打仗联系到了一起,其实这小棋盘上隔着楚河汉界,本身就相当于双方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