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怜语气温柔而又真诚,姜吟吟若是不知道,还真会以为她是真心想对自己好,想让自己嫁一个好人家。
可惜啊,她姜吟吟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还有一个长得帅还多金的男朋友。
至于柳小怜说的什么小舅舅,她知道还得亏了米粒,两人聊八卦的时候,不小心聊到了柳小怜及她的家人们,她硬生生吃瓜吃撑了。
柳小怜的小舅舅周家豹,30岁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是他没娶媳妇儿吗?不,他娶了媳妇儿,是他媳妇跟人跑了吗?不,他把人打死了。
他就是一个家暴男,别人好好的女儿嫁给她,没两年,就没了,对外说是病逝了,实际上,却是被他家暴给打死的。
那两年,他家隔壁邻居,每天都能听到女人痛苦绝望的哀叫声与男人的暴怒声。第二天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女人只是瑟瑟发抖闭口不提,有一次,女人独自一人在河边清洗衣服,不凑巧,碰见了一位长舌妇也去洗衣服,将她手臂上的伤痕给看得一清二楚。此后,周佳豹打女人的风声传了出去,大家都同情女人,却什么也做不了,有好心的人让周佳豹对自己妻子好一些,却被周家豹说两人有一腿,将女人打得更狠了,好几天都看不见女人出门。此后,再也没有人来劝说,有看不下去的也只是一句——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咱们这些外人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去劝说?
女人的日子也越来越艰难,每日闭不出户,以泪洗面,身子瘦骨如柴,脸色蜡黄苍白,全身布满了青青紫紫,没有一处是好的。半夜大家都睡着的时候,他家就会传出一阵阵呜呜哽咽的哭声。后来,没过两年,女人没了,周佳豹与村民们说是染了恶疾,但是,大家心里都不相信,后来有人偷偷打听,果然女人是被家暴致死。
而到死到下葬,女人的娘家人都没有出来过,仿佛没有这个女儿,他们甚至觉得是女儿没有伺候好丈夫,所以丈夫才对她如此,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
当时姜吟吟听完后一阵唏嘘,恨不得把这个家暴男送进牢里,牢底坐穿。那个女人是个可怜人。
后来,周佳豹的名声传了出去,再也没有哪家敢把女儿嫁给他,所以他单身到现在,每天溜达溜达,无所事事,与柳老抠差不多的混球。
她从回忆中抽身出来,看着面前人畜无害的柳小怜,忍不住嗤笑一声,“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没来得及跟你说的是,我可不是什么残花败柳,也没有跟人跑,嫁人的事儿完全用不着你担心。”
姜吟吟看着她那张瞬间白下去的脸,一把甩开她的手,嘲讽道:“至于你的小舅舅,呵,他可真让人恶心,家暴男,都该死。柳小怜,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好朋友,要帮我,就是这么帮我的?造我的谣就算了,还想害死我,想让我也变成你之前那个可怜短命的小舅妈吗?咱们俩,没朋友做。”
姜吟吟说完之后,眼神冰冷,不再看柳小怜一眼,侧身离开。
“……吟吟。”柳小怜脸色一变,神情慌张,追上去拉住姜吟吟的手腕,哀求道:“吟吟,你误会我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姜吟吟感觉恶心,抬手猛的挥掉抓住她的手,怒斥道:“别碰我!”
柳小怜眼眶泛红,低着脑袋抽噎,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了柳小怜。
“你如果拉住我,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怎么哭的话,那我想说,你哭得可真丑,丑得辣眼睛。”姜吟吟懒得跟她装,趁着这时候撕破脸皮,看着她那副小白花模样,就难受。
柳小怜吸了吸鼻子,脸上的委屈和隐忍清晰可见,若是一个男的在这,估计会被她的眼神给激起浓浓的好感和保护欲。
“吟吟,你误会了,我…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对不起,我错怪了你,至于小舅舅,你不喜欢,我再也不提了,你能不能原谅我?”柳小怜低着脑袋,声音抽抽噎噎,说话时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姜吟吟冷眼旁观,等她说完之后,冷冷道:“不!能!”
“谢……?吟吟你说什么?”柳小怜笑容凝固,不可思议地问道。
姜吟吟这个蠢货竟然屡次拒绝她?蠢货,最好给她适可而止。柳小怜的眼底掩藏不住的厌烦与不耐。
姜吟吟勾唇,“呵,年纪不大,耳朵就不好使儿了,我不跟聋傻人说话。”
她望着柳小怜气得发抖的嘴唇,勾唇讽刺一笑,侧身,结果柳小怜又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往左,柳小怜往左;她往右,柳小怜往右。姜吟吟眉头紧蹙,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看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跟她好好掰扯一番,是不会放自己走的。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塑料袋做的吗?那么能装?塑料袋都没你能装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装的不累,我看得累。”姜吟吟破口骂道。
柳小怜脸色越发的难看,强撑着笑意:“吟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人,我也会伤心,会难过,你不要再这样说了好不好?”
“你真的会伤心,会难过?”姜吟吟反问道。
柳小怜以为姜吟吟上钩了,点点头,“对,吟吟,我会伤心难过,所以,你不要再戳我的心了好不好?明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姜吟吟拍手笑道:“伤心难过好啊,你越是伤心,我就越开心。我就喜欢戳你的心,戳死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可别恶心我了,最好的朋友能说自己好朋友是残花败柳?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