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还有多少小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林泽远眼神微闪。
刘老先生说:“不稀奇,书画自古就是不分家的,我以前也能画两笔,只是画得不好,后来就专心学武练字了。”
他欣慰地看着林泽远:“阿远向来聪明,在绘画上有天赋也说不定。”
林泽远无奈:“师父,您想多了。”他上辈子在绘画一道就没什么天赋。
霍平野打趣道:“阿远在您眼里什么都好,就没有不擅长的呗。”
刘老先生怔了怔,笑道:“还真是!不愧是我徒弟。”
林泽远微囧:“……”
霍平野笑道:“您这是在夸自己吧?”
刘老先生哈哈大笑。
重阳节前,刘老先生终于出院。
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腿还要再养养。林泽远得知刘场长请了一个保姆在家照顾他,总算放下心。
重阳节当天是周六,林泽远一家回乡下看望爷爷奶奶。
二叔家三哥三嫂的孩子已经上小学了,四哥在外面打工没回来,据说在那边谈了一个同乡的姑娘。林桃堂姐打了电话回村里给爷爷奶奶,问候他们的身体。
三叔家的林英、林玲两位堂姐毕业后分配在市里工作,说亲的媒人已经快要把家里的门槛踏破,但大多都是乡下人家,男方本人读过书有出息的不多。别说两位堂姐看不上,三叔三婶也不满意,想着怎么也要找个有正式工作的。
小姑姑林小美也回了娘家,她家女儿珠珠当初复读了一年,如今还在外地上大学,读的是师范专业。
小辈一个个长大,老人也一年年老去。
林泽远的爷爷奶奶年纪比刘老先生还要大,常年劳作、饱经风霜的他们更显老态,但身子骨还算硬朗。
“爷爷!我是阿远!”
爷爷有些耳背,有时需要大声喊话他才能听见。
奶奶则是开始健忘,上一秒刚装好一大包细粉丝塞给邱秀珍,下一秒又念叨着“阿远爱吃细粉丝”,迈着颤颤巍巍地步子去翻储物柜。
“不用,奶奶。”林泽远连忙去扶着她,“我们刚才已经拿了。”
邱秀珍拎着那一大包:“是啊妈,在这儿呢。”
奶奶怔了下,拍着林泽远的手背说:“哦哦,拿了就好,拿了就好。”
林泽远反握住她苍老的手,看着她越发佝偻的身躯,心底酸涩难忍。
他虽然不在爷爷奶奶膝下长大,但能体会得到他们对自己的疼爱。
哪怕他们其实交流很少,说话也说不到一处,但一顿饭菜、一篮瓜果、一包细粉丝,都是老人家最质朴的表达。
每当这时林泽远就很矛盾。
他既想快点独立自主,去探索更广阔的世界,又怕自己步子迈得太快,离家太远。
这一刻,他有些明白了二哥当初不想远行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