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乖!
孟七七捧着脸,她的战神大人这是……回来了?
世界好玄幻。
南宫玉韬一面大步向外走着,一面道:“你只管回去躺着。”
孟七七又岂是会,别人让她乖乖躺着她就真的会乖乖躺着的那种人。见战神大人和变态表哥都出去了,她这便穿戴整齐,走出房来。
上官府她其实是熟悉的,当初缠着战神大人来过好多次。还是在她的坚持要求下,战神大人才点头应允这两株垂丝海棠可以种卧房门前。可惜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踏足这府上了,倒是辜负了海棠春光。
孟七七沿着内院转了一圈,却发现除了几个洒扫的下人,一个平时在军营里面熟悉的面孔都没有。然而柳暗花明又一村,她走出内院,转过墙角,在灯笼的暖光下,就见到一个只看背影也能叫出名字的人。
“高志远。”孟七七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慢慢走过去,手扶着墙壁一点一点挪动着。毕竟她大病初愈,昏迷乍醒,身体还是很虚弱的。
高志原本是倚着墙根,想着自家将军什么时候能下定决心,忽然就听到这声呼喊,顿时后背一激灵,唾掉口中含着的狗尾巴草,端正立直了身子,冲着孟七七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问了声好,心里却很是为难,生怕眼前的公主殿下提起皇上和皇后的事情来。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孟七七还真就是为了知道她爹娘的下落而来。
高志远当然是斗不过她;别说是高志远,就是战神大人,不也常常拜服于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吗?孟七七就这样见到了阔别数月的父母。
孟狄获乍见到房门打开了,皎洁的月光洒落进来,而后一个娇小的人影走入月色中来。因为那月色并不是很清亮,而夜色又太黑,孟狄获并没能第一眼就认出女儿来。他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顿时鼻子里一酸几乎就要落泪,亏得李贤华女士在一旁捏住他的手臂,才叫他没在高校尉面前出丑。高志远送了孟七七进来,见状知趣地退到门外去了。
孟七七快步走进来,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里,一手拉着蠢萌爹,难免还是湿了眼眶。她左右看看,问道:“你们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
孟狄获已经是说不出话来,李贤华女士便道:“我和你爹都好。只是担心你,和你的两个哥哥还有大姐,也不知他们在外面都怎么样了?更不知道你这个小闯祸精怎么样了?”
孟七七笑道:“我们都好好的。”她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高校为,收敛好情绪道:“时间紧迫,咱们不急叙旧。我这里有桩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向爹爹问清楚。”
孟狄获擦着眼角,连连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就是了。”他只道今生再无见到子女之日了,这一下乍然见了小女儿心情着实激动。
孟七七道:“也并不是我想问。而是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因此就将在山洞中与战神大人的对话娓娓道来,最后又问道:“爹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对不对?你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她笑了笑,还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然而看到她爹脸上的神情,顿时心中一沉,犹豫着问道:“难道你……”
孟狄获沉重的点点头,长叹一声,“爹当年的确是昧着良心做了错事。最初几年一直想起来便寝食难安,然而过去的久了当初的人也都不在了,总以为这件事不会被发现,竟然也心安理得起来了。没料到临了临了还是来了这么一出……我倒是罪有应得,只是连累了你们!”说着又要流泪。
孟七七先是如遭当头棒喝,待稳定了一下情绪又追着问,要她爹一定将实情细细道来。孟狄获也不推辞,便又边回忆边讲述起来。
孟七七仔细听着渐渐觉出不对之处来,她道:“既然你说那‘蹉跎久’之毒,要三年之期才会发作。怎得到了战神大人口中,却变成他的祖父与父亲穿上官袍,在柴浪国人发起进攻之前的那晚,就暴毙了呢?”
左右不会超过几日光景,怎么慢性毒药就变成烈性的了呢?这中间一定有问题!她想到这里,心情竟然大为轻松,觉得只要能解开这个死结,便可以与战神大人心无旁碍的在一起了。
现在她只是担心战神大人不会相信她爹单方面的说辞,所以问题的关键就是找出证据。证明的确是有人,换了他爹送去的官袍或者是换了上面附着的毒药。虽然说他爹二当中还是做了昧良心的事情,但只要他不是杀人凶手;这件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另一边的上官千杀跟着南宫玉韬,出了府径直往湛北路的暖香阁而去。两人才转上湛北路,就看到那冲天的大火。
“好干脆的手段。”南宫玉韬嘿然一笑。
上官千杀却是沉默着向火场走去。
☆、
但是上官千杀和南宫玉韬两人才走到暖香阁旁边,就被热浪给冲了回来。
熊熊大火正灼灼燃烧着,根本不容人靠近。南宫玉韬停下脚步,用鼻子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师兄,你闻到什么了吗?”
上官千杀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确是已经察觉到了空气中荡漾着的那异样的香气。这香气,他是如此的熟悉——幽幽的一缕香,似有若无,勾得人越发要深深的去嗅,想要品尝其中的滋味,蚀人心神。十几年来他睡梦中梦魇般的气味,以至于他这些年来再也不能够忍受添加了香料食品,所以他军营中用惯了的老厨子知道他从来不吃香菜。他从来不喝茶,只喝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