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啊?我为什么又回来了?”林平治内心的困惑更深了。
“原本在这里进入了幻境,所以我以为这里的一切才是幻觉,那边才是真实的,可现在又回来了,那么到底这是幻境,还是那边是幻境?如果说两边都是幻境,那我这一身疲惫与亏空又做不了假。”
林平治看着自己衣裳上的血迹想道。
原本提在手上的法剑也成了天蓬尺,对哦,自己的法剑在干那个伥鬼的时候打爆了来着。
“你妈的,搁这玩无限恐怖是吧!”林平治感觉有些累了,真怀念与师兄弟们组队的日子,有一群外置大脑在,他就纯负责出力就行。
紧紧握了握手中的天蓬尺,林平治看着三楼跳动的烛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提起右脚,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层。
这一次没有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也没有搭住自己肩膀的毛绒黑手,只有林平治的怒火,势必要将幕后大邪打至跪倒在地!!
踏上三楼,映入眼中的依然是那张巨大的桌子,桌上摆放着精致无比的餐具,色泽诱人的菜品,坐在右侧的雪之下雪乃。
以及站在主位旁边一名留着短,面容精致中显得有些痴呆的女孩,而旁边站着的更是位重量级,是一位头蓬松干枯黄,身上青一片紫一片中夹杂着些许尸斑,满脸的瘢痕,神色略微癫狂的女子,桌上还摆着一个男性惊恐的头颅,正好就对着林平治的方向看来。
头颅脖颈处有这不规则的劈砍痕迹,干枯黑的血迹,以及泛白的瞳孔,从睁得大大的双眼看来,死前一定是特别痛苦。
林平治贴着雪之下雪乃坐在了她身旁,看着对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想必先前没少被恐吓吧。
“怎么不吃呀?饭菜都快凉了,还要辛苦你从一直藏着的恶净界中打开了主人的枷锁呢吃完了,我好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来呢呵呵呵”
癫狂的女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道,因为距离比较近,林平治甚至看见对方嘴里几乎没有几颗牙齿,就连整个牙床都是驳杂不一的黑青色。
“恶净界?”林平治内心咀嚼着这个关键词。
“如果说,那里并未幻境的话,那么就应该是一個特殊的结界,或者空间当中了,而且这个空间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可如果一般人进不去的话,那么箱子,是谁砍下来的?而此前的幻境又是怎么一回事?进入特殊结界的过渡?”林平治看着面前的饭菜,突然眉头一挑。
指着面前一盘西施舌的菜说道,“西施舌的舌苔都没刷干净失败,煲仔饭用的不是地道的福建小孩,失败中的失败,最恶心的是这夫妻肺片,别人都是现场宰杀一对夫妻,你居然偷工减料用男同的肺片替代!这简直就是对我这种有极致追求的美食爱好者一种侮辱。”
此话一出,身旁的雪之下雪乃睁大了小嘴的看向林平治,小小的眼珠子里满是大大的疑惑,而那名疑似大邪的女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放肆,那嘴都快咧到耳边了(物理),嘴角两边撕裂的皮囊点点滴落在地上。
而她对于林平治的话并未说什么,只是带着这放肆的笑容转身走下楼梯。
就在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后,雪之下雪乃连忙起身来到另一名呆呆站在原地的女子身旁,不断的摇晃着对方的身体说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只是在旁边看着啊?”
林平治上前制止了雪之下雪乃无意义的摇晃行为,扒开对方的眼角仔细观察了一番说道,“她暂时被戾气迷了神志,加上这里凶煞之气环绕,你如果强行整醒她,反而有可能导致她的魂魄因为太过虚弱煞气冲刷,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她。”
双手撑着雪之下雪乃柔弱的肩膀,林平治在她耳边低声的说道,“听我的,等会打起来的时候,你立马抱住你姐姐往外边跑,绝对不要犹豫,也不要回头,路上有人叫你喊你,有什么东西突然挡在你的面前,伱都不要管,低头猛冲就行了,然后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看着对方还有点愣愣的样子,林平治不由得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说道,“傻了?记下了吗?”
雪之下雪乃看着林平治略带微笑,剑眉星目的脸,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那你呢?”
林平治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后回到原味说道,“我自有办法,别忘了我可是专业跟它们打交道的。”
说实话,林平治内心根本就没有底气,全盛时期的时候都被人家手底下一个伥鬼搞的有些狼狈,虽然也有准备不充分被打一个措手不及的因素。
但这个已经脱困,估计还在哪蹲着的大邪也不是伥鬼啊,至少要比人家强呢,这怎么打?这破地方请祖师也不知道请不请的来呢,之前开坛都只来了法力,还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呢。
坐回原位后,林平治从兜里摸摸,掏出一包黑好,以及一部印着樱岛麻衣的佐罗打火机,还好自己穿的那天因为喝醉了嫌麻烦,没脱衣服就上床睡觉了,至少自己pdd四十来块买的打火机还在。
“锵!”翻起盖子,点了一支香烟后,林平治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团浓雾。
又从另一边的背囊中拿出法碗,在其中倒满矿泉水放在桌边。
而在角落的另一边,方才分明从楼梯离去的女子居然推着一部餐桌出现,只见她缓慢的推动着布满锈迹与尘灰的餐车来到桌边,掀起上面的盖子,将一盘盘充满乌黑血迹的人体部位端了上来,笑着说道,“方才让你见笑了,现在才是正式菜单。”
雪之下雪乃看着面前的残肢断臂,还有一些心肝肺,上边还有些许黑的血滴落下来,以及女子说话时,嘴边隐隐掉落的皮渣,顿时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险些没当场吐出来。
而林平治则将左手伸进了背囊当中。
女子上完菜盘后,将推车轻轻推到一边,那开裂的嘴中说道,“这是我的老公元下步进,我们原本非常的相爱,可惜他竟然怀疑我出轨了,想要离开我,为了将他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我总会在深夜的时候磨刀,对着熟睡中的他不断练习最好的下刀角落。”
“有一天他突然醒了,被我的姿势吓了一跳呢,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妻子,真是冷酷的人呢自顾自的从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就想离开,不过很可惜,我把他的脖子割开了,听着他的气管嗬嗬的声音我就知道,他再也无法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语了。”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从餐桌旁拿起一把菜刀比划道,“我用菜刀砍下了他的头,不得不说绝情的男人就是硬呢,我可是劈了好久才把他的脊椎完全砍断。”
随后又嘻嘻一笑,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破旧瓶子环抱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