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看见在视线中出现的绿洲,戊悬了几日的心才算落了地,只是这距离,待他们过去至少还要大半个时辰。
见李辰熙一直按兵不动,戊也只好暂时强压内心的激动,跟在李辰熙的身后继续前行。
两人坐在骆驼上,前进的度几乎就是恒定的,戊又忍了几息,他自从去到刘玦身边,还从来没有和他们,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看得见摸不着的绿洲,让戊终究不想再忍,看向李辰熙,问道:“李仙子,属下可否提前过去?”
李辰熙闻言回头看向戊的表情,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就是心中着急,查看刘玦的状况而已。
想想她自己的分析,虽然林风是大嗓门,以戊的性格倒是不会出大问题,笑道:“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就行,去吧。”
戊闻言从骆驼身上下去,顾不上多言,就飞身往绿洲而去,他的轻身功法炼很是不错,度自是飞快,不过顷刻间,就已经窜出去六七丈。
李辰熙看着戊,那已经快飞出残影的背影,不再管他,该吩咐的她已经说过,戊做事本就靠谱,自不用她担心,至于林风相信这些天了,他也能猜出些端倪,而且还有戊可以制住他。
李辰熙骑的骆驼,本就是这群骆驼的头,后面的骆驼哪怕无人控制,也会跟着它走,所以她很有闲心的,看着越来越远的戊。
眼看着戊过去还要一段时间,李辰熙一时心血来潮,放开大部分对自身五感的压制,只一瞬间李辰熙就后悔了。
虽然她以前也经常这么干,可那毕竟都是有准备、有规划的,李辰熙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就是浑身的不舒服。
沙漠中,就算李辰熙是修仙者,也难免出汗,哪怕李辰熙的里衣,材料用的是最柔顺的丝绸也是无用,明明她那皮肤用刀砍都不会破皮,可触感依然不会改变。
李辰熙自作自受,只能兀自忍受着,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她还是无法适应那,几乎无所不在的刺挠感觉。
李辰熙又是一阵无措,她现在是该揉鼻子、还是堵耳朵?她也不想选了。
骆驼身上原本并不算浓烈的臭味,现在也格外刺鼻,结合听觉李辰熙甚至可以,将骆驼嘴里正在咀嚼的食物的来龙去脉,都听的清楚明白。
压住她自己那几欲作呕的感觉,李辰熙迅恢复了对五感的压制,她现在修炼还不到家,做不到如她师父李义一般指哪儿打哪儿,只好继续恢复除了视力以外的全面压制。
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戊就已经到了绿洲,李辰熙眼睁睁的看着,戊先是一枚暗器封了林风的哑穴,然后将飞奔向他的林风定在了原地,她确实没有想到,戊是这样让林风闭嘴的。
好吧,李辰熙承认这很有效,还不等她感叹完,就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戊竟然直接将林风弄晕,打横抱走了。
李辰熙的大脑在告诉她,不是她想的那样;身体却在告诉她非礼勿视;可她的眼睛似乎在这一刻,有了自己的想法。
李辰熙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戊抱着林风去到一旁的树下,直到戊回头看向她的方向。
李辰熙知道他们并没有对视,只有她单方面看着,戊作为武者确实比旁人耳聪目明,可这么远的距离他其实是看不清的。
可就是这一回头,让一向淡定的李辰熙,不知为何心头一紧,直到他回头只是将林风安顿好,站起来,看的李辰熙心头一松的同时,不知为何又有些失落。
李辰熙收起她自己奇怪的思绪,刚才她光看戊去了,没仔细看林风的状态,现在想来他独自守着刘玦,恐怕累的够呛。
说回戊,他看着被他点了哑穴的林风,正嘴巴大张眼睛怒瞪着他,刚才只一眼他立刻察觉出他的状态不对,几乎不假思索,戊便收起原本询问的打算,直接点了他的睡穴。
戊将林风抱起,四处巡视了一番,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他放下,回头看向来处,李辰熙距离还远,烈日下只能看到大概轮廓,戊不再理会,回身帮林风调整了一下姿势。
说到林风,他本来现是戊回来,兴奋的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一来他们时了,本来约定的是一个月就回来,现在突然出现,就挺惊喜的。
二来自从戊来到刘玦身边,他们三个几乎就是形影不离,还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长时间,他确实是想他。
那日刘玦突然就将林风叫到面前,要求林风远离帐篷,也没有给他多说详细理由,只简单的说他有所突破,需要时间环境修整。
以林风对刘玦的了解,他知道都是托词,却还是依言退的远远的,虽然刘玦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他却从其中看出了压抑的焦急,所以他连帐篷都没有撤走,直接依言远离。
这两天林风甚至都没有,重新搭建新的帐篷,一直待在一棵树上,那里是他精挑细选的,正好可以观察到,刘玦帐篷周围的一切。
原本林风是守在刘玦帐篷外,现在隔得远了,更需要时时关注,除了出恭,林风基本上都钉在了树上,就怕错过了什么细节,让什么人或者物,去打扰到刘玦修炼。
就这样林风独自坚持了五天,他的武功虽然不错,终究只是个普通人,一直维持着这么高度紧绷的状态,整个人也是肉眼可见的憔悴,说是用一口气吊着也不为过。
所以当林风现有人,正快的向着绿洲靠近,他虽然立刻提高警惕,也迅的识别出了那是戊。
脑子告诉林风戊回来了,他终于可以放松了,身体却还是本能的冲出去,拦在了戊的面前,做出了标准的以攻击为防御之态。
直到被戊定住,林风其实都还没有,调整好他自己,整个人完全是身体控制大脑,幸好他知道那是戊,那是他的同僚,是他过命的兄弟,才没有死命攻击。
林风就是在这样诧异又安心的情况下睡着的,一直到一阵肉香将他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