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头戴香叶冠,手持一把椅子,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大发火气的堂兄。
真是莫名其妙,好好的聊天怎么冲朕来了?
你怎么事?大半夜的。
“皇兄,朕没得罪过你吧?”朱厚熜切换到防御姿态。
怎料这话一出口,朱厚照的怒气瞬间再上一个台阶。
“你没得罪过朕?入伱娘!”朱厚照拎着凳子,怒气冲冲地指着朱厚熜:“你特么是怎么对我娘的?啊?”
众人在一旁看着,根本没有上去劝架的意思。
李清变出一堆沙发,示意老朱他们坐下,又拿出瓜子饮料啤酒花生,挨个分到手里。
看热闹。李清的口型分明是这个。
朱家众人会意,纷纷打开啤酒,准备观摩好戏。
朱祐杬也不着急,他当然知道自己这儿子肯定啥事没有,所以也就听之任之。
再说了,这么多祖宗们在这看着呢,还能让朱厚照把朱厚熜开瓢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朱厚熜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哦,合着你那糟心的妈作死,我就得让着他呗?
他的火气也上来了,这么多年来,可真没少受张太后的气。这老娘们,真的是纯纯不识时务。
但凡那张太后老实本分一点儿,朱厚熜都不会把她怎么样。
“你不说,朕还把这事儿给忘了!”朱厚熜的火气也上来了:“你还有脸说我?作为一个儿子,你惯着你娘,让她为所欲为,甚至到了吃里扒外的地步!作为一个皇帝,你纵容你那几个狗一样的舅舅,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跟朕讲话!”
“朕不知道你那杀千刀的娘平时和你关系怎么样,朕就知道你这娘天天他妈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我娘吆五喝六耀武扬威,她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在这跟朕的娘摆什么份?她也不撒泡尿照照,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不是她咎由自取?”
朱厚照剧烈地喘息着,理智告诉他朱厚熜说的没毛病,但面子上总觉得挂不过去。
他倒不是想为他娘出头,主要觉得自己的脸被打了。
“平时她那两个弟弟,一个张延龄,一个张鹤龄,两个狗一样的东西,狗仗人势仗势欺人,朕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在朕的嘉靖朝,还不夹着尾巴做人?朕当时入宫的时候只有十四岁!十四岁!你娘因为朕年纪小,处处相逼,妄图联合朝臣打压于朕,你别说这样的事情你没经历过!”
越说越气,越气越说,这就是朱厚熜现在的心理状态。
他说到这里,抬起凳子向朱厚照砸去。
“入你娘的!你还有脸和朕吆三喝四的,朕今天不打你一顿,难消心头之恨!”
朱厚照灵活地躲开,顺手丢掉凳子,向朱厚熜扑去。
“好啊,咱们俩就用拳头,朕今天就看看你的拳头到底硬不硬!看打!”
朱厚熜脸上挨了一拳,红色的二条顺着鼻子流了出来。他也不擦拭,叫一声好,反手就是一拳。
“哎哟,对,就这么打!”朱樉在一旁乐呵呵地助威:“对,朱厚照,揍他肚子!哎哎哎,朱厚熜,你怎么薅人头发?哦对,漂亮,这一拳结实!”
两个皇帝在地上滚成一团儿,根本没有任何皇帝的形象,一个比一个狼狈。
“吃朕一脚!”朱厚熜一声爆吼,抬起膝盖就向上撞去。
“朱厚熜!你他妈玩阴的啊!”朱厚照吃痛之下,身子弓成了虾米,一张大长脸涨得紫红。
痛,太痛了!
那种鸡飞蛋打的感觉,真的很难形容。
反正朱厚照一时半会是提不起劲儿了,被朱厚熜骑在身上叮咣一顿暴打。
“哎哎哎,朱厚熜,你这混蛋,有你这么下脚的吗?这一下不还得断子绝孙啊?”朱樉一拍大腿:“文明争斗,文明争斗,别落下病根啊……”
真没想到,这天天嗑药的宅男道士,竟然还能奋起一搏,把常年习武的朱厚照按在地上摩擦。
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
见两人打的也差不多了,朱棡带着朱橚立刻上前把这两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