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高贵的县主入离州城,宛若一滴水投进了滚油中,溅起无数大大小小的动静。
有人眼红,有人羡慕,也有人无关紧要。
张春寻觅了半响,终于在马厩里寻到了自家公子和灰头土脸的怀享。
怀熙拿着扫帚,气定神闲的扫着马厩,怀享则有气无力。
明明都是吃一样的饭菜,怎地他熙哥看起来就游刃有余,而他就累得像狗……不,不对,山野叔公养的狗,可比他健壮多了。
张春说:“熙公子,太太让您再去买些香料。太太说了,只管挑好的,不论价钱。”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钱引来。
怀享说:“买香料倒是行,可是这马厩还要打扫呢。”他倒是想替熙哥做事,可实在是有心无力。
张春说:“这不是有奴婢呢嘛。”
怀享立即麻溜地将扫帚往张春手里一塞:“熙哥,走!”
怀熙挑眉,问张春:“太太可是用着香品,觉得好才让去多买的?”
张春道:“熙公子,这小的并不知道。”
但愿阿娘买香料,是因为用着香品觉得好,而不是用来讨好县主。
“你没瞧见,县主乘坐的车驾,可真是美轮美奂。那车驾,啧,那木头,用的是什么料子,你们可见过?”
今日离州城里有幸见过县主车驾的人,正津津有味地说着今日的见闻。
“王四,你怎地不拦着县主的车驾,让她给你赏赐呢?说不定你说上两句好话,那县主就赏给你几块金子了。”有人朝那人道。
王四呵呵一笑,含糊道:“下次,下次试试。”
“原来是县主啊。”虞香珠悠悠道。
祝清好奇地问沈嘉盛:“这县主,怎地来我们离州城?也是被剥麻的吗?”
今儿早上沈嘉盛说的关于官员贬谪的一番话,祝清倒是记得清楚。
“这我不清楚,不过看这位县主的阵仗,应是没有被贬吧。”沈嘉盛说。
祝清没有再问。
的确,县主和家,和她们的生活,本就没有什么交集。
“诶,那里有卖桂花的。”虞香珠欣喜地现街上竟然有卖新鲜桂花的。
她在车上的时候没闲着,脑子里全是如何制作桂花茶。
若是新鲜的桂花捣烂成泥,再和茶一起窖藏的话,不省得是什么味道。
虞香珠抱着一包桂花心满意足的下车,刚跨过门槛,正欲直往后宅去,忽地对上了一双饶有兴致的眼睛。
诶?店里有客人?
虞香珠往后退了一步,想定神打量客人,却是忘了她后面便是门槛,竟是一个站立不稳,便要往后坐跌而去。
“诶!姑娘!”那人惊叫起来,朝虞香珠冲过来,要伸手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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