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拜谢师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不一会儿,哪吒从太乙真人的怀抱中蹿了下来,顺便扯过一旁的混天绫披在身上,化作一件喜庆的红道袍。他那些个灵宝早就被自家师父准备好了,只消他破劫而出,便就又是一个仙界富二代了。
“还唤作哪吒?不该是灵珠子了么?”杨婵闻言一愣,却是笑问道。
按着劫数已尽的说法,灵珠子身为哪吒的一世,已然走到了尽头,如今再度化形而出,便就可以彻底舍下凡尘过往,潇潇遥遥的做他仙家弟子。可如今听着他的意思,倒是还不曾放下那些凡尘过往?
“呵,因果未断,自然也不能成那灵珠子,”哪吒闻言一笑,他如今的样貌,不过是个十几岁的赤衣道童儿而已,但却好似勘破了许多尘世过往,“李靖也就罢了,本就缘分浅薄,只是我娘亲与我用心颇苦,为人子女者,实是不能就这么轻言了断的了。”
“如此也好,受此一劫,你终是成长了许多,”杨婵颇有些心疼的看着哪吒,这小子原是最为天真活泼不过,听师父们说起他,也多是说虽有些顽心,但本性纯良至真,今日虽然成长为了一个翩翩少年,但也不知是福是祸。
“此劫因果如此,也罢,”太乙真人见状,亦是长叹一声,殷十娘一片爱子之心,便就是他这个做师父的,也颇为动容,且此女将来必然封神,如此因果便就愈发难以了断,“便就先如此吧,许你见那殷十娘一次,至于往后,便就留在我乾元山金光洞之中,好生修行吧。”
“弟子领命,拜谢师父!”哪吒闻言叩首一记,又与杨婵见礼之后,便就昂首阔步的出了乾元山金光洞之中。
如今他修为尽复,又有诸多趁手灵宝在身,自然不会出什么岔子,太乙真人他们自然也由得他去。
“师叔?”待哪吒走后,杨婵方才看向太乙真人,转了转手中的那盏宫灯,哪吒便就是灯火中淬炼千万年灵珠所化,所以此宝对于哪吒的重要性,自然也就不言而喻,却不想被太乙真人传至自己手中。
();() “能得如此,已是不错了,”太乙真人见状朗声一笑,招呼着杨婵坐到一处,向她解释道,“此宝唤作宝莲灯,乃是洪荒中有数的灵宝,来历非凡,乃是鸿钧老祖昔年分宝之时,亲传于女娲娘娘之物,后因哪吒之故,经你仲昊师叔之手,方才来至我处,只因天数未至,真主不在,故而神物自晦,成了那池中莲花。”
“可杨婵道行低微,如何架御的了这等灵宝?”杨婵闻言愈发不解,别看她那般受三霄等人的喜爱,似九曲黄河阵、金蛟剪等灵宝由得她用,但也正是因此,她才真正明白那些灵宝威能之恐怖,依她的修为,成够催动出一成的威能,便就是不负师父们的教导了。
“宝莲灯与寻常灵宝不同,除却修为,道行以外,还需有一颗至真至纯至善之心,”太乙真人闻言却是摇头道,“不然便就只能被其中的七宝妙火炼成一团灰烬而已,此宝也因此不能被其他人所得,唯有女娲娘娘这般至圣至德之人,方能堪用此物,如今也只多了一个你而已。”
“师……师叔谬赞,杨婵不过是没心没肺罢了,实在当不得师叔如此谬赞,”话是好话,但杨婵到底面皮薄,乍听得太乙真人将自己与那女娲娘娘并列,不由得忙红了面庞言道,“又如何,敢与女娲娘娘相提并论。”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乃清修向道之人,如何会与你玩笑?”太乙真人见状却是笑道,“如今正是大劫之时,你得了此宝,想来也能多一份保障,当好生使用此宝才是!”
“是,弟子受教。”
……
另一面,那殷十娘见得儿子魂飞魄散的去了,活蹦乱跳的又回来了,还突然间长了几岁,那喜的跟什么似的,后来听说哪吒往后就只能跟着太乙真人在山上修道了,更是又惊又喜又无奈。
她自然知道自家儿子绝非等闲之人,尤其是这个小儿子,虽是受得大难,但只想想为了这孩子来得那些人物,便就是知晓此子往后如何,圣师仲昊、圣人门徒太乙真人,俱都是洪荒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为了自家的儿子那般谋算,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 可转眼之间,三个儿子俱都各奔东西了,家里的夫君还是那般的货色,殷十娘也是操碎了心了。但再如何,殷十娘也是颇为自觉的为哪吒收拾好了行装,好吃的好玩的收拾了一堆,佯装的高兴的送哪吒去了乾元山。
当然,此时不高兴的还有很多,比如那个李靖,他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可哪吒到了最后却是直接不认他这个爹了,虽然如今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哪吒如今却是仙道中人,但他就是死活不开心了。
而到了最后,李靖宝宝也获得了一个“好师父”的帮助,当初把他赶下山寻人间富贵的燃灯道人,如今却是又换上了一副慈师的面孔,下凡来寻李靖这个不成器的徒弟。
燃灯也不与他废话什么,听了他的诉苦,便就传了他一法,说那哪吒曾是女娲娘娘的座下童子,方才有如今的造化,若是想治那哪吒,还是需要寻女娲娘娘做主才是。
“当然,你若是有本事,将那人主帝辛引去一起拜见,想来女娲娘娘更是会圣心大悦,让那哪吒乖乖听话,岂不是小事一桩?”
燃灯小声的嘱咐着自家的蠢弟子,眼中算计之色一闪而过,他从未想过,这么个记名弟子,还能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但既然是那位圣人的谋算,他也自当尽力才是,谁叫那玄门、阐教,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呢?
“弟子谢老师教导,待哪吒听话了,我再带他一起,来给您老人家磕头!”李靖听得燃灯之言,顿觉信心大增,扭头就往朝歌的方向去了,他是陈塘关总兵,也并未闲职,入得帝都,见得君王,还是可以的。
只是可惜了,世事并非皆如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