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
苏云溪过来把猫放在桌子上,犹豫了一下,握住段铮的手,乖巧地仰脸看他,颊边梨涡荡漾,甜甜叫了一声:“夫君,你信信我嘛!”
段铮手中毛笔啪嗒落在桌上,心里一沉,知道接下来没什么好话。
“说。”
“听雪他吧……”她说,神情变得温和,又认真思忖了片刻,才道,“他帮过我好多次,人嘛,不是应该知恩图报吗?有人说结草衔环以身相许的,那我……”顿了顿,“又不能如此,只能尽力地为他做一些事。”
“而且,那么多的痛苦,他一个人全熬了过来,特别坚强,我想我既然有这个力量,就帮帮他,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为什么不做呢?”
“如此也算是积德了。”
她仍是一脸轻松,并没有把自己的伤当做多大的事。
段铮从苏云溪脸上看出了悲悯。
他想,他的确一直以来都没有看错,苏云溪对6听雪无意。
“可是夫人,你知不知道,在这世间没有男人喜欢自己的妻子天天为另一个男人付出?”段铮手指轻敲桌面,“我相信,无一例外。”
尤其还是个对自己妻子有想法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愿意让她天天往那边跑?一想起来就醋的不行。
苏云溪不赞同。
她反驳道:“那你以后要是有了儿子,他也算个男人,你难道也要拦着不许照顾他吗?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末了下结论,“我娘说了,要就事论事,大人多学学吧!”
段铮不说话了,眼神幽深。
苏云溪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直到半晌段铮开口道:“这样的话,我不要儿子了,要个女儿吧,辛苦夫人了。”
“……”
什么男人?小气鬼!连儿子的醋都吃!等等!儿子,不对,女儿?辛苦……她?她哪里说了要给他生孩子了?怎么就到这一步了?
还没等苏云溪开口,段铮又道:“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洞房,先做点什么才好要孩子,比如……”
之后,他说了几个词,那是苏云溪认知里,只有在层层阻挡的床帐之内才可以听的。
词。
绝对不能传出去。
而现在光天化日,外面又是人来人往,她一瞬如火烧,段铮一脸淡定,如说日常喝水。
苏云溪庆幸是在封闭的屋内,旁观者只有一只什么也听不懂的小猫。
段铮饶有兴致地看她,意味分明,苏云溪顶不住他的眼神,转头就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一把掐住正在吧唧吧唧喝墨水的小猫,再次夺门而出。
墨溅出几滴,落在白纸上。
段铮拿起笔,轻勾慢画,一只猫栩栩如生。
他从容出门,来到后院,果然看到苏云溪正蹲在一只木盆边,手撩着盆中清水给小猫洗嘴。
水已经染成了浅黑色。
“坏蛋,谁要跟你那什么……”她嘟嘟囔囔,奈何实在是说不出来,忍不住又开始脸红,“什么什么的。”
转向小猫,轻轻戳着猫头:“什么都喝,那可是墨水……”
小猫直叫,满是不服气。
“还叫!”
嘴里不客气,手下却极温柔,把一张花猫脸洗干净,又不至于让小猫过于难受,用自己的袖子小心擦干,她这才将小猫举起来。
袖子半挽,一双玉臂莹白耀眼,手中小猫眉目清灵可爱,摇头晃脑,淋她一脸水珠。
段铮立在一旁想,如果以后有了孩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