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哪抵挡住小年轻康飞,很快被人扣着押了回来。
张鹏按着醉呼呼的孟西坐在凳子上,又了眼腕上的手表,“你老婆把什么都交代了。说说吧,你手里那人情钱有多少搁哪儿了”
孟西听着门口的人指指点点,又了眼带警察找上门的孟宁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懂事的鳖崽子。
他借酒撒疯,恶狠狠地瞪了孟宁一眼,朝孟宁那边咳了口痰,骂骂咧咧。
“狗娘养的瘪犊子,跟你那个偷人的妈一样,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是你伯伯,你敢找我要钱,我他妈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让你爸淹死你。赔钱货,贱妮子。”
孟宁这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之前孟成骂的比这个难听多了。
她神色自然,捂着冬冬的耳朵,试图把冬冬按在自己怀里。
谁料,冬冬比孟宁动作更快,“嗖”地一下,从孟宁腿上滑下来,迈着小腿跑到孟西身边。
冬冬小手用力捶打着孟西,一口咬在孟西手腕上,发着狠劲,“你骂我姐,我打死你,咬死你。”
“小瘪崽子,”孟西下手没个轻重,抓着冬冬的脸,把人往后压,“你姓孟。你给老子松嘴,不然我拿皮带打死你。你爸不在了,我就是你爸。”
“你才不我爸。”冬冬脸都变形个了,硬着骨头,也不求饶,“我爸比你好一万倍。”
孟宁猛地站起来,感觉呼吸都不会了,“冬冬”
康飞动作更快,牵制住孟西的胳膊,孟西手腕猛一疼,松了手,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张鹏了眼抱着孩子往孟宁身边凑的康飞,笑了下。
这小子。
孟西坐在凳子上,张鹏半靠着孟西对面的桌子上,肃目一瞪,“行啊你,孟西,在我们面前还敢打人。挺狂啊。”
孟西捂着手腕,疼痛让他离家出走的意识又归来几分,赔笑道,“没有没有,警察同志,我这是教孩子呢。这么小的孩子见人就开始咬,这长大了还能行我弟走的早,我这个应三伯的,可不是要在后面好好教导着。不然,我弟就是死了,也放不了心。”
“有你这样的哥,你弟死了,确实不该放心。怎么着也得在你床前夜夜哭着,才能放心。”张鹏刺了孟西一句,又了眼手表,快十二点了。
实在是没时间听孟西鬼扯。
“把你收的人情钱拿出来,这事就算翻篇了。不然,咱们就真得换个地方,好好聊聊了。”
孟西着面前抱臂,面露不耐的张鹏,知道自己这钱拿不出来,自己今天是过不去了。
他抠抠捏捏地从兜里掏出几张大团结和一把零钱,边掏边说,“警察同志,我这可不是拿他们的钱。我这是为他们好。”
“警察同志,你说他们这两个孩子,拿这么多钱干什么可不是遭人惦记着吗再说了,这我收的人情钱大部分可都是我朋友的,人家出事了,我还要给人家还回去的。警察同志,我这可不能全给他们。”
张鹏笑了下,接过孟西手里那一沓的钱,数了下,“先别跟我说这个。人情钱一共一百一十七块钱,你这五十都不到。怎么着去你弟家吊唁你弟的人一多半都是你的朋友你弟人缘这么差我可听说这孟成是有名的重义气、好人缘。”
孟西皱眉,翻了两页单子,“不可能,我记着我没记这多钱。”
“你没记这么多钱那这么说,你还少记了不少钱”
张鹏嗤笑,“行啊你,白纸黑字写得都是假的。偷拿一部分人情钱还不够,还全给人家带走了。带走了还不算完,又把人情册子个人小姑娘留家里。怎么着,你这不就打着你负责收人情钱,还礼他们姐弟两负责。还不上,就是人小姑娘不懂事,抠着钱。不是我说,孟西你一个大老爷们,干这种事,你是怎么好意思呢”
门外的讨论声越来越大。
“这夫妻两真不要脸不就欺负人孩子家里没个主事的人,拿了人家的钱,还把人情册子留下,欺负人家孩子家里没个大人。要是有个人,不一脚给他踹出去。”
“人家爹刚走,他们就翻脸不认人。还记得之前他弟在的时候,他一口一个弟弟好,好弟弟,哄着孟成给他们家买了不少东西。他小儿过生日的时候,还作着孟成给买了个小银锁。现在,孟成刚走,这就敢上门欺负人家孩子。在黑心肝的东西都比不上他们夫妻两。我呸。这样的人咱们都该离得远点,省的下雨天,雷劈下来,连累咱们自己。”
“对这样的人就该让雷劈死。关大牢,游大街,戴高帽”
门外群众义愤填膺,恨不得一口一个唾沫淹死孟西。
不管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孟西两口子以后在家属院是抬不起头了。
张鹏冷声道,“说啊,你不是很有理吗”
孟西嗫嚅,“我,反正,我没拿这么多钱。”
“你自己白纸黑字写的字,你都不认。行啊,那跟我们走一趟吧。我这两天会在咱们市寻找所有吊唁过孟成的人。孟西,你放心喽。这些人我一定一个一个都给你找齐,这钱我一笔一笔都给你算清楚了。在这期间,只能委屈你在我们这待几天了。”
孟西听到这,汗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