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姜姬都没睡着,脑子里不停的转冯瑄的那句话,一边想不可能;一边又觉得,冯瑄说谎骗她的可能很低,因为只有他说的是真的,她才有可能有求于他,可她又担心他让她做的事会不会很难办,比如给姜元下毒什么的
脑补了一整晚,等第二天冯瑄来时,她一直很警觉,结果今天冯瑄却非常“真诚”的在教她,之前什么都不给她说让她“盲听”,现在还会特意教一些词的意思,还告诉她鲁国目前现存几个世家,都跟别国有什么关系等等。
他这么“循循善诱”,姜姬就问起了关于她要被人“求婚”的事。
“真会如此吗我年纪还这么小,不是要到十二、三岁”她说了个自己印象中古代女子早嫁的年纪。
冯瑄给她说了个故事。
“赵王登基前,魏王曾许诺将嫁女给他,于是赵王登基时就向魏王求娶公主,恰好魏王后有一女,魏王就把此女嫁给了赵王,如今此女便是赵王王后。”
姜姬问“那公主嫁给魏王时几岁”
冯瑄竖起两根手指。
“两岁”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位
冯瑄道“赵王娶回王后之后就将她养在王宫,十年后才行昏礼,赵王后从小就在赵王身边长大,赵王与公卿笑谈时常被赵王后打断也丝毫不见怒意。如今赵王后一言不合就去拔赵王的胡子,传为宫中笑谈。”
姜姬目瞪口呆。
冯瑄向姜姬,不打算把冯家将迎娶她的两个养姐中的一个的事告诉她。而他现在也对将要做他“母亲”的这两个女孩丝毫不感兴趣。如果将要嫁进来的是姜姬,他必如临大敌,因为姜姬一就是不甘人下的性情,如果是她为冯宾妻室,必定会将他这个长子视为眼中钉。
但换成姜谷与姜粟中的一个,那就完全不必担心了。
他道“女公子当珍重”他往她身后扫了一眼,引得姜姬回头,他道“女公子此时应当陪在父亲身侧才是,与奴仆为伍于已无益。”
姜姬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奴仆正是陶氏等人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道“我弟在此。”
冯瑄摇头,“旦公子乃是奴仆所出,日后连姜姓都冠不得,公主待他实不必太厚”
姜姬的声音免不得尖锐起来“爹让我们唤她为夫人”
冯瑄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倒有些理解姜姬为什么这么重姜旦。既是夫人之子,那若日后王后无子,倒是
不过姜元正值壮年,待回国后迎娶王后,何愁无子国内美人如云,这位“夫人”容色寻常,只怕也难保宠。
但这样对姜姬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点点头,道“是某失礼了。”言罢拱手为礼。
接下来他就不再对陶氏和姜旦的事发表意见,但还是认为姜姬应该多到姜元身边走动。
姜姬心道他可未必想到她,她道“多谢先生教我。”今天冯瑄真心实意教导她,她也就改了称呼,也想试探一下冯瑄。
冯瑄一怔,姜姬在盯着他,就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这句“先生”。
第三天,他带来一柄小刀,一把铜针,还有一些其他的怪东西,当他拿出一块木板时,姜姬以为他今天要教她做木工,结果他开始教她锲字。
“鲁国至今用的仍是大纪的文字,宫中的墙壁与宫柱上都有很多锲刻的文字,写国时,同样用的纪字。所以你现在就要开始学了,不必会写,首先要懂,知道是什么意思。”说罢,他把木板与小刀给她,“现在也没别的东西给你用,先用这块木头凑和,刻吧。”
她低头一,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刻了九排字在木板上,给她留出了另一半地方照着刻。
冯瑄指着第一个字说“这是鲁王印,记住它,除国外,其他的地方不会锲刻鲁王印,它很少见,这是我仿的,真正的鲁王王印比这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