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只有一床一桌一梳妆台和一个并不太大的衣柜。
还有一些铺在地上的坐垫。
简直没有一样东西是多余的。
很洁净,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一粒灰尘。
而石天雨和柳如菲所睡的床,是一张寒玉石床,在黑夜里晶莹生辉。
对面的石桌上燃着五支巨大的红焟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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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菲起身下床,走向衣柜,从中取出衣衫穿上,一袭白衣,如仙子下凡一般。
然后理理凌乱的秀发,转身脸有泪痕地说道:“以后,您就是神水宫的宫主了。”
石天雨骤然大吃一惊,可不想当这个神水宫的宫主,急忙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又惊愕地说道:“我还要解决我们的粮饷问题。而且,我是官,您是匪。官匪不两立。我迟早是要收复整个辽东的,我迟要剿匪的。在我的辖区里,不能出现半个匪徒。我要我管辖的区域是一个大爱无疆的区域,是一个大同世界的区域,人人富裕,人人安居乐业,没有任治安问题,没有任何案件,闲得我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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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菲幽幽地说:“我们不是匪,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们神水宫从不犯人,从不盗抢,从不胡乱杀人,也不许别人来打扰我们。我现在是您的女人,您来当宫主吧!不然,我母亲回来,可饶不了您。她的武功比您高。您跑不掉的。”
石天雨含笑说:“我把我背部的藏宝图送给您,然后您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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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菲摇了摇头地说:“不要!”
石天雨不解地反问:“为什么?天下武林,多少人为之疯狂,我现在拱手送上藏宝图,巨额财产,您却不要?是我想错了,还是您想错了?”
();() 柳如菲愤愤地说:“钱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因为钱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们神水宫的人,对钱都不感兴趣,够吃够用就行。我们的目的是修炼神功,扶危济困,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行善积德,死后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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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看柳如菲对谈钱之事很气愤,便不再谈钱,又解释说:“可我现在要解决粮饷问题。不然,我麾下几万将士没饭吃,会饿死的。他们饿死了,辽西就完了。您所处的这片区域,现在被金狗霸占了,但原本属于我们大明的疆土,我也是迟早要收回来的。也就是说,您原本就是大明的人,您不会忘记自己的出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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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菲坐在落地大铜镜前,拿起玉石梳子,梳梳头发,随便拿条彩带,扎好头发,便起身说:“好,我带您去取粮取钱,走吧!这个宫主,您当定了。”说罢,举起手掌,横掌一移。
厚重的石门便自动打开。
她也会移花接玉神技,而且功力非凡。
若不是因为衣衫被石天雨扯烂,忽然惊叫,忽然散功,石天雨的《碧海潮生曲》伤不到她的,只是不小心着了石天雨的道。
也许是命中冥冥注定的这段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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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快步跟上,与她并肩而行,又侧头问:“岳母现在哪里?我能不能迟点再当神水宫的宫主?而且,我还是明教的教主,明教和神水宫合并,好不好?强强联手,合称神教,岂不更好?”
柳如菲听到“岳母”二字,知道石天雨对今夜之事认帐,便妩媚的甜笑地说:“在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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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脚步骤停,瞬间蓦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不由骇然惊问:“在冰川?她就是夜空中的那个神秘人?能够驾驭骷髅和我打的那个?可她的声音是男的。哦,我明白了,原来所谓的轩辕三妖,玄洞六怪,全是您母亲,哦,全是岳母在捉弄我。她一直在帮我,不是在捉弄我。如果不是她打出我身体里的内功杂质,我可能走火入魔死掉了。”
柳如菲侧身望着石天雨,明月似的双眸又大又圆又美丽,伸手刮了刮石天雨的鼻子,含笑问:“那您知道我娘为什么会帮您吗?”
石天雨迷茫地摇了摇头。
对于夜中的神秘人为何一直要帮自己,为何要一直捉弄自己,一直都没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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