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钱?到了这就是我们八里寨的!”他踩住程大山的肩膀,死死把他压在地上,“下山抓你们伤了那么多弟兄,这点破银子,权当医药费。”
泪水和土在脸上和成泥,程大山喘着粗气,呜咽着发出一阵悲鸣。
“咳咳咳!”
不远处,文澜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
程大山顿了顿,艰难的扭过头去看她。
泪水模糊了眼睛,只隐约看见文澜的身形。
他使劲把眼泪眨干净。
文澜看着他,微不可查的的摇了摇头。
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恐惧,唯有她和那个小男孩,静静地坐在原地,眸中波澜不惊。
程大山狂跳不止的心忽然安宁下来。
被人拖走之前,他只对文澜做了个口形:“救我。”
而她点了头。
山寨后面的树上挂满了衙役,下边升起火堆。
至于人犯,则是男女分开关押,等候发落。
昏暗的柴房中。
两家女眷各坐在一边。
姚家大姑娘小媳妇众多,全都惶惶的啜泣。
文家这边,只有王氏在不安地哭,一个劲说完了完了。
“别说了。”张氏嫌她烦,皱眉斥了一声。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王氏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犹自念叨:“本以为流放就够惨了,现在还落到了土匪手中,我儿,也不知道我儿怎么样……”
张氏烦躁的捏了捏额角。
文琴见状,不悦的去制止她娘。
“文澜,别推了,我刚才试过,窗户钉死了,打不开。”卫雅坐在地上,郁闷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和他们拼了呢!”
文澜没去推窗户,而是透过缝隙去看对面的情况。
男人全都被关在那边,小萝卜头一直跟着爹,应该无碍。
眼下她和一群女人被关在柴房里,四面都钉死,外面还有众多土匪,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想逃出去基本没有可能。
除非,她能单独离开这。
这样想着,文澜伸手,悄悄掰碎了窗户上一条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