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下下下次呢?”
汀野无奈:“你想穿就穿。”
汀向阳不高兴地撇嘴:“我现在就想穿。”
“你今天是玩得不开心吗?”汀野看了她一眼,说:“回来就只逮着你哥一个人为难?”
卫生间陷入长久的安静,只有水龙头时不时的哗啦声,汀野帮人卸完妆又尽心尽力的去拆那一头复杂的头发。
汀向阳不再撇嘴,也不皱脸,声音很轻地问:“下次还能拍照吗?”
汀野继续哄她:“可以。”怕她又套娃,还特意强调道:“每一次都可以拍,只要你喜欢。”
“那可以让谢哥哥帮我拍吗?”
汀野动作一顿,目光落在镜子里,反问:“今天的照片都是他拍的?”
汀向阳点点头,又变得很高兴:“对啊,谢哥哥拍照很厉害,他会用很多种相机。”
“还有延姐姐也很厉害,我脸上的花就是她画的,她还说以后也要生个像我这样又乖又漂亮的女儿,然后我送了她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
汀野取下一片假发,整齐地放在一旁,脑子里搜索着关于名字里有延字的人,不知道对不对,但汀野想遍了也只记起欧阳延。
那个在迎新晚会上,跟谢书荣短暂同过框的女同学。
汀向阳还在说着那些令她高兴的事和话,汀野听了两耳朵,没有发现谢书荣跟欧阳延之间有什么亲密行为。
大部分都是欧阳延在逗阳阳,当然具体是不是欧阳延还不确定。
汀野终于把假发都拆了下来,思绪随着汀向阳的讲诉游离到了某个晚上。
那天他刚巧被父亲压在小巷里找麻烦,晚上谢书荣问他在哪,汀野骗他说在酒吧,然后谢书荣为了拆穿他的谎言,专门在醉生梦死的大厅里拍了一张照片。
于是汀野礼貌性有来有回地拍了张汀向阳睡觉的照片过去。
他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罕见地发了条微博,没有任何文案,只有两张照片。
当时汀野就觉得谢书荣这张酒吧照片很好看,适合用来做宣传海报,连评论区都有人夸。
“哥?”汀向阳推了推他。
汀野回神,冲她笑了一下,说:“乖,剩下的自己弄,衣服记得换回来。”
说完,他就认真地收起那些复杂的假发以及用过的洗脸巾,并拍了个照发给谢书荣。
野风也向阳:东西挺齐全啊,专门买的?
这话有点试探的意思,谢书荣大概被他姐姐抓着谈论那些从来没赢过的应酬,所以没有及时回复。
汀向阳乖乖换了衣服,鲜红褪去色彩,被蓝白病服笼罩,她彻底从地狱神变回了那个整日需要输液打针、陪各自器械过夜的小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