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三和许有银担心家里没银钱了。
他们走之前,就听镇上衙役说要收税钱。
虽然不像收镇上那些店家收得那么多,但是也按照屋子收。
一个屋子一个月半两银。
而许家只饭铺就有四大间,还不算澡堂子的三大间要和刘家平摊。
许家兄弟俩猜测,娘手里没什么闲钱了,也就剩下侄女给的银元宝。那个银元宝,娘曾说尽量永远不动,那是侄女第一次挣钱给的礼物,她要当纪念品。
许家哥仨表示理解并且双手赞同。
因为大哥埋在大树根底下的钱花了已经够可惜。
不想将侄女第一次给的银钱又花了。
而且他们和娘,还曾共同像做美梦般畅想过将来。
将来,甭管许家到多么富有的程度,到时都会供奉个财神爷,财神爷面前就放这锭银子。然后无论是后辈还是谁来家里问发家史,他们就从这锭银子开始讲起。
另外,想起侄女,许家兄弟二人着急回家,也是更担心许田芯。
香胰子搭了满满一屋子,取走没有哇?
尾款收到没有。
定制的那些瓷器有没有送货上门,做水滴漏到了哪一步。
还有,搞不好他们家田芯手里也没银钱了,用来给他们哥仨买牛,还去镇上买了一大包不知是啥物什。
他们当叔叔必须尽快回家给予火力支持,毕竟他们家侄女性情,用娘的原话说就是,没钱发蔫,就好像被憋住不能长个头了似的。
可别的,花,只要等叔叔们到家,而且叔叔们不止给带了新衣裳,还给买了个可带劲的白兔毛帽子,这可比黑乎乎的野猪皮招人稀罕。
说起白兔毛围帽,还是许有银站在府城大街上看一个姑娘看傻眼发现的。
当时,其他小子都以为许有银是看上了那姑娘,寻思这小子心挺大,刚脱贫就惦记脱单。家里啥条件啊,盯那样式的女子能养得起吗?你瞅瞅,还跑过去截路,等着吧,挨个大嘴巴子就不嘚瑟了。
许有银确实当街挨个大嘴巴子。
他捂住右脸很委屈地说:「我家里有个大侄女,想问问帽子在哪买的,多少银两,想打听打听能不能买得起。买不起就不费事找店家了。」
过后,许有银连忙和那哥几个约法三章,让这件丢人的事不准回家说给任何人听。
此时,这帮小子们扬起鞭子吼着驾驾。
外面已经飘了雪花,他们戴的棉帽子上堆积了一层白。
好在这三头牛是真争气,谁买的随谁。
三头牛完全随许田芯。要么不动,懒得能坐出个大坑,要么干起活来,能风风火火像一股风。
与此同时,许田芯果然如她奶背后评价的那样,没钱就会打蔫。
这不嘛,她两手插着暖袖又跑到路边遥望取货车辆。
怎么还不来取走香皂,怎么还不来给她结尾款,明明上回送钱时说好的,这两天就到。
「我要揭不开锅了。」许田芯无精打采和直播间家人们说道。
其实她在三天前,小金库最起码还能剩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