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拐了个弯,后面的喧嚣与前面幽深的小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仿佛是两个世界。周湘倚最害怕这条路,每次走都要紧紧拽着周煜的手。
前段时间这条路的路灯有好几个坏了,到现在还没修好。
周湘倚只能死死的捏着手机,借着仅剩百分之五的微弱电量猫着步往前走。
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
“死周煜,叫你等我你不肯,回去我就告状,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呜呜呜呜”。
骂着骂着她就觉得委屈,抽抽搭搭的抹眼泪。
走了两分钟,手机发出电量告罄的滴答声,周湘倚心一咯噔,下一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黑暗。
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道诡异的声音。
在这双重恐惧下,周湘倚还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在逼近自己,她不敢动,脚僵着,眼泪糊了一脸。
“你哭什么?丑死了。”周煜扳过她的肩,看见的便是周湘倚五官皱在一起,眼泪跟不值钱似的从那双圆眼里流出来。
在前面等了半天没等到人,他语气不是很好,嘴上嫌弃着,手却很诚实的替她擦泪。
力道很重,毫无章法,周湘倚喊疼,他不理她,长腿一迈朝前面走,像是很不耐烦:“自己擦。”
周湘倚也不擦了,追上去,牵住他的手,周煜不让她牵,嘴还是那么贱:“脏死了。”
周湘倚笑,又牵:哥,你不是说没空来接我嘛?”
“别自恋,我就是去买个烟。”
“你烟呢?”周湘倚气鼓鼓的反问。
“丟了。”周煜继续往前走,声线冷静。
周湘倚垂眸一看:“哥,你手上好几个蚊子包。”
周煜忍着皮肤上的痒意,好一会儿才开口,似乎忍无可忍:“再叽叽喳喳我就把你卖了。”
周湘倚才不信,仗着黑夜他看不见,做了个鬼脸。然后蹦蹦跳跳的跟上前面的少年。
转眼入了秋,楼下的绿化树也披上了秋的外衣,鹅黄的枝叶缀在依然繁茂的树身之上,阳台里有些微凉意。
阮芝望了一眼泛起鱼肚白的天际,回头嘱咐要出门的徐知苡:“外套厚不厚,早晚温差大,别感冒了。”
前几天的小感冒已然好得差不多了,但阮芝还不放心。
徐知苡闻言垂首看了一眼身上的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