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嘶……”程望舒疼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两手紧紧捂着小腹,嘴唇都变得苍白了。
于静姝她这样,凑在她耳边问道:“是不是痛经?是你就眨一下眼睛。”
程望舒的眼睛飞快地眨了一下,随即又因为疼痛而紧闭。
“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冲一杯红糖水!”于静姝麻利地从包里拿出搪瓷缸和一包红糖,向着接热水的地方跑了过去。
这时候乡下有不少会熬糖的手艺人,平时做糖瓜、蜂窝糖,赚个手工费,年前各家私底下祭灶,也都会买几块糖,于静姝手里的红糖,就是找手艺人用她农场的甘蔗熬的古法红糖,和外面卖得赤砂糖不是一种东西。
农场产的东西对身体好,于静姝不是医生,只能通过这种办法帮程望舒缓解疼痛。
她冲了一大杯红糖水,又拿农场种出的老姜费劲巴拉地挤了点姜汁出来,端回去给程望舒,扶着她坐起来,一点一点喂进去,程望舒的脸上才有了点血色。
“你这也太严重了,没去医院过吗?”于静姝着程望舒脸上没来得及擦掉的虚汗,不由有点担忧。
里程望舒可是个铁骨铮铮的军人,让她疼成这样,说明这次痛经已经超过正常范围,少说也是7级痛了,普通人疼成这样,可是会休克的!
“以前没这样过……”程望舒也有点心有余悸,“上个月这时候执行任务,可能是在雪窝子里趴久了。”
在程望舒眼里,肯定是任务更重要,什么受不受凉的,都是其次。
而且她自己也没想到,痛经能痛到这个程度,要是今天没人管她,估计到了家她都得进医院!
“真是不好意思,本来答应了霍旬要照顾你的,结果反而让你照顾我。”
于静姝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有什么,出门在外,女孩子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呀!对了,你想不想换衣服,要不要我扶你去厕所?”
“好。”程望舒感觉身体有些力气了,就从包里拿了月经带和干净的衣服出来。
因为她本来穿着的衣服颜色深,不出染色,所以也就没特意挡着,一手扶着墙,一手搭在于静姝肩膀上,去了厕所。
等换好了衣服,程望舒才觉得又活过来了。
她以为是自己身体好,又喝了补充能量的东西,才恢复得这么快,也没想到那杯红糖水还有特殊功效。
不过因为这件事,之后的路程里,程望舒和于静姝倒是没了拘束,愈发亲近起来。
等到了下车的时候,程望舒已经恢复了那副嘻嘻哈哈的大姐头儿模样,还把来接她的家里人介绍给了于静姝认识。
“爸,妈,这是于静姝,就我以前和你们说的那个战友霍旬,是她对象。”
“叔叔好,阿姨好。”
程望舒妈妈也客气了两句,“有空了来阿姨家里玩儿,有没有人来接你,要不坐你叔叔厂里的车一起回去吧?”
于静姝见远处一个瘦高的男人,和原主外婆家里的照片能对得上,忙推辞道:“谢谢阿姨,我舅舅来接我,他正往这边来呢!二舅舅!我在这!”
程望舒一家这才放心走了。
叶廷谦气喘吁吁地跑到于静姝面前,张了张嘴,半晌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离开上海都八年多了,走的时候于静姝还是个小孩儿呢,一转眼这么大了,他却没有参与过她的成长。
“二舅舅。”于静姝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叶廷谦没有普通四十多岁男人那种油腻又市侩的感觉,虽然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头上都多了不少白头发,整个人却还是有一种学者气质。
而且他是学计算机的,常年动脑,消耗得能量可能比体力劳动还要大,所以整个人起来十分清瘦,脸上带着理工男特有的高智商感,漫不经心地人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在说对方是个弱智。
好在叶家人长得都好,叶廷谦身上的气质倒不让人讨厌,反而给人一种类似谪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