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不好的。”宋佑安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永远也补不好了。”
君寄卿僵了一瞬,心被骤然攥紧:“我看你神色不太好,你早些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一直到君寄卿真正离开永华宫,宋佑安也没再多说一句话,甚至连姿势也不曾变。
眼见着君寄卿的身影消失在小径的尽头,白芍才合上宫门:“娘娘这又是何苦啊,若陛下当真生娘娘的气从此不再来了可怎么是好。”
宋佑安轻轻摇头,面色白,看起来像是一个失去生气的布娃娃:“他不会的,对了,三哥赶到京中要多久?”
“最慢的话,二十一日也就到了。”
宋佑安若有所思:“离除夕也就月余了,你将君瑾瑶带来。”
白芍领了命匆匆离开,偌大的屋内又只剩了宋佑安一人。
看着漫天白雪,宋佑安的口中呼出一口寒气:“又是一年了,真快啊。”
……
黎明的曙光透过云层,洒在院中白雪上。宋佑安悠悠转醒,望着窗外的景象,让她又止不住回忆往昔。
她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任由宫人为她梳洗更衣。
今日是腊八,自打三年前鼠疫那一灾后,大昌一直和顺,只是少不了还会有吃不上饭的人。
施粥是早前便定好的,君寄卿亲自下旨,用的是宋佑安的名义,如今外头人人都在称赞宋佑安,说她比前朝妖妃要好千倍百倍。
君瑾瑶来陪宋佑安用过早膳便跟着菘蓝出了宫,为京中百姓义诊,对君瑾瑶来说也是一种锻炼,只是临行前宋佑安遣散了所有宫人叮嘱了她几句。
君瑾瑶坐在离宫的马车上,撩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被盖了一半的太和门,心中五味杂陈。
“娘娘。”白芍捧着王忠全才送来的赏赐,轻放在一旁案上。
宋佑安坐在桌前,她出神地看着手中那个不太精致的白瓷瓶。记得那还是上次除夕时宋崇武给她的。
白芍见宋佑安依旧没有动的意思,还是硬着头皮传话:“陛下说今晚过来,娘娘准备着吧。”
宋佑安轻轻“嗯”了一声,将手中的白瓷瓶再次收了起来,像是想起什么,她漫不经心地问起:“那把金镶玉匕呢?”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那年秋狝六公主输给我的那把。”
白芍被她问的愣了一瞬,又极快的恢复了神色:“六公主逝后娘娘您亲自收起来了啊。”
“瞧本宫,近来记性越差了,你先退下吧。”
宋佑安先前就不喜太多人侍奉左右,白芍不疑有他,出去时还带上了门,她低垂着头错过了宋佑安眸中不断翻涌的复杂情绪。
冬日里天黑得格外早,云雾泯远岫,弯月如钩,坠在乌色席卷过的苍穹。
君寄卿如今也沉稳许多,他缓着脚步,踏进了永华宫。
自上次一别,他已数日没有踏足过这片土地,就算无数次的遥望,他也不敢再进入。如今他的心里必然是急切的,只是不曾表露。
“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