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这花环如何卖?”
大娘一双笑眼望着面前的君寄卿,展示着自己的佳作:“一个二十文。这是由蝴蝶花制成,都是自己养的。你瞧瞧,这粉的、蓝的,瞧你家夫人仙姿佚貌,带上花环必是更上一层。公子买一个?”
君寄卿听着旁人夸赞宋佑安,心里比别人夸自己还高兴:“莫说二十文,二百文也使得。只是这蝴蝶花竟没有紫色?”
大娘一拍掌,神神秘秘地从花篮中取出那花环,大朵大朵紫色蝴蝶花真如蝴蝶振翅,攀附枝上。
“紫色蝴蝶花本不是这个季节的物什,养了那么些,也只够做这么一个。”
君寄卿接过这花环,小心翼翼地戴在宋佑安上。典雅的淡紫色,将宋佑安那张最是清冷绝尘的脸也衬得水灵灵的,加之宋佑安最真心的笑,君寄卿只看一眼,便能愉悦一天。
紫色蝴蝶花,沉默不语和无条件的爱。
地上坑坑洼洼的凹陷处盈着的那一汪水,将这一刻永远的定格。
后来的宋佑安时常会想到这一刻,那时的他们正好,风也温柔,仿佛可以抛却一切。
只是这烟城也不安宁。不知从哪蹿出来的毛头小子,扯了大娘手中的钱袋子拔腿就跑。
宋佑安顾不得其它,撇下君寄卿就追了上去。
水街人多却胜在路直,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宋佑安身手矫健,不一会就将少年追上。
她扒住少年的右肩,想要开口让少年还回钱袋子,谁成想,少年见被按住,翻身挣脱,抬起腿就往宋佑安的肚子踹去。
宋佑安哪是吃素的,跟着父兄习武多年,若是被这一脚踹中说出去倒是要让人笑话。
她闪身躲过,趁少年踹空踉跄的时间,一脚将那少年踹进水中,得意的冲刚冒出头的少年扬起手中的钱袋子。
她的笑容明媚:“软的不吃就只能给你来硬的喽,跟本小姐比,你还是差那么一丢丢。”
宋佑安将食指和拇指掐在一起,眯起一只眼,冲少年比划着,笑得张扬。
正当她想和之前每一次一样回头,带着白芍离开时,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是和君寄卿一起出来的。
宋佑安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僵硬回头,君寄卿沉着一张脸,正站在宋佑安身后。
“殿下,嘿嘿。”宋佑安挠头,正在想该用什么措辞来将男人糊弄过去。
君寄卿长叹了口气,大掌抚上宋佑安的头,花环早就不知道掉在何处。
“我知道你好心,只是你现在是双身子,做好事的同事也要多注意自已,嗯?”
宋佑安见君寄卿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亲昵地挽上君寄卿的胳膊:“我知道了嘛,还是先把钱袋子还给大娘。”
卖花环的大娘焦急地站在原地等候,看着宋佑安举着钱袋子到来,这才绽开笑颜。
“哎呦,多谢夫人。”大娘接过宋佑安手中的钱袋子,在花篮中翻找了半天,最终拿出一只蓝色花环,“紫色蝴蝶花如今难找,只有蓝色的了。夫人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宋佑安大剌剌地摆摆手:“不用啦大娘,我静不下来,戴着花环也戴不了多久。”
大娘没多强求,笑着送离了两人。
君寄卿察觉到宋佑安小心偷瞄着自己的动作,想训诫的话还是咽进口中。
宋佑安的身手一向不差,在幼时就打遍京城无敌手,梦想见义勇为,当街捉拿逃犯。只是天子脚下哪有那么多乱事,在烟城好不容易体验一把,君寄卿也不忍心扫她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