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沈寄明白了。
这么年轻的秀才,怕是魏楹在院的同窗,当初一起考中秀才的王灏了。
这也就不难理解他对魏楹说话含着这么一股子酸味了。
听说他乡试没过,回家娶妻了。
这穿戴,家里家底不错。
一来就挖苦魏楹的出身,不是什么有心胸之辈。
不过,似乎世人是很重长衫客和短衣帮的区别。读人一般不会和引车卖浆者为伍。
“我的确是家境贫寒,靠家里老母和丫鬟做绣活、卖小吃供养。但是英雄不问出处,出身低一点有什么关系
我辈要的是将来的成就。王兄,共勉之”
魏楹说完绕过这群人继续前行。
沈寄跟在后头乐呵呵的说少爷,你方才真是帅”
“帅”
“呃,就是威风。”
沈寄差点咬到舌头,怎么在芝麻包子面前说起现代词汇来
她是久别重逢乐晕了不成。
好在魏楹也没有追究,只是停步在旁边给她买了一只糖葫芦。
“少爷,你都怎么挣钱啊”
魏楹只带了几两碎银子出去,早该花完了。
“哦,有时候给寺院里抄抄经文,还给人解过签文,也上街给人测过字。”
脑子蛮灵活的嘛。
不过,“人家不是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么,他们怎么信你呢”
有没有能力再说。你上街摆摊测字,首先着得上了年纪仙风道骨吧。
“我个子够高,稍微捯饬一下,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寺院里有个僧人教我的。”
还真是三教九流无所忌讳啊。
沈寄外头打量魏楹,他起来黑了、结实了,眼神也更加坚毅。
也许行万里路就是这样,人起来不那么像白面生了。
“什么”
“少爷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嗯,不然干嘛要出去”
沈寄嘟囔,“我也想出去的。”
魏楹莞尔。原来当初她一脸的羡慕,真的不是他错了。
他向沈寄的脚。她当然没有包小脚,但是也不大,乖乖巧巧的在鞋子里。
这样的脚,也许也是可以到处走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