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酒精刺激着口腔,钟念眼里都有浊意,她伸手把酒杯翻了过来,没有一丝液体,“行了吗”
黄一杰伸手鼓了鼓掌,“行。”
他收回腿,给她放行。
全程吴煜都坐在一边低头着手里的手机,只在这一刻抬起头来,玩味似的欣赏着钟念被黄一杰逗弄的场景。
钟念拿起包毫不犹豫的就走。
脚步匆忙,穿过熙攘的人群,背影里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吴煜收起手机,舔了舔后槽牙“这女的,挺有意思的。”
“怎么你也感兴趣”黄一杰叼着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他到了一杯酒,递过去。
吴煜接过酒杯,闻了闻,挑了下眉之后,一饮而尽,他长舒一口气,双手搭在沙发上,脸上的神情欢愉“表面越是清冷的女人,到了床上,越骚。”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黄一杰听清了吴煜说的话。
他颇为赞同的着吴煜,“怎么说玩玩”
吴煜“嗬,玩玩呗。”
钟念出了酒吧之后,也没走多远。
她在酒吧附近的马路边找到了梁亦封的车,就站在车边等他。
果然,不到三分钟,梁亦封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神情不耐,胸口的领带凌乱,脚步匆忙的走了过来,到她在自己的车旁的时候,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缓缓的靠近她。
眉宇间一片阴鸷,眼眸沉沉地着她“除了这三个,还有谁”
钟念“没了。”
梁亦封拧着眉头,他阖了阖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眼眸里一片清明澄澈,“我送你回去。”
他的不耐似乎只有一瞬,面对她的时候就全数收起。
身上的锋芒与刺也被温柔给包裹住,相处久了,钟念也发现了梁亦封虽然冷,但他的冷,是分好几个层次的。
第一种是真的冷,隔着真空的冷,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给吓得发抖;
第二种呢,是有点距离感的冷,梁亦封主要是在医院里这样,面对同事、面对病人、面对领导,有礼貌,但又有距离感的冷;
第三种的冷,是眼里依稀能到笑意的冷。
这种冷,钟念只在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到过。
如果她反应的再迟钝一点,或许察觉不出来这些细微的差别。
钟念有的时候极其讨厌自己敏感的性格,能够清晰的察觉到旁人对她的不欢迎、明显的排她感,但在有关于梁亦封的事上,她又无比庆幸,自己是个敏感的能察觉到他身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情感变化。
因为她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他对她的温柔与疼。
还有他对她的,万分喜欢。
回去的路程很短。
梁亦封把车停在楼下,也没下楼,只说“回去早点睡。”
钟念用指甲划着安全带,安静的车厢里,布料的拉扯声分外清晰。
梁亦封缓缓降下车窗,单手手肘撑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气定神闲的扭头她“怎么想邀请我上去坐坐吗”
“没”她松开安全带,在晦暗的夜色中着他。
车外的路灯在黑夜里散发着幽光,光线透过挡风玻璃散落在车里,把梁亦封的脸劈成两半,鼻梁之上是黑暗,唇齿之下是如月色般的光。
他的眉眼隐在黑暗中,清冷寡淡,又似乎带了一抹温柔。
像是七月初七夜晚,空中弥漫着恋人手中的玫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