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谁让手下说那些举子对南淮笙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呢,不过这会儿听了皇后的话他又不担心了,左右不过一个商户,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他今天可是专门派人去盯秦寒之的,还是赶紧处理掉这个老七来得要紧。
“母后当真就让秦寒之那厮顺利考完?”大皇子心急地说,“要是他真中了进士,父皇岂不是要对他刮目相看,那他的阴谋不就得逞了?”
皇后撩起眼皮看了大皇子一眼,说:“你急什么,科举又不是考了春闱就算完事,其中弯弯绕绕多得是,等他考完出来再收拾也不迟。”
大皇子一听更急了:“这次的主考官是那个叫欧阳休的礼部侍郎,这家伙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根本不买我的账,那要如何黜落秦寒之的试卷?”
“那又如何,”皇后心中计谋早已定下,“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考卷上做文章?”
大皇子面上一喜:“母后有别的法子?”
皇后嗤笑一声,说:“跟老七结保之人中有一个姓唐的姑苏人,此人日常流连烟花之地,”她直勾勾地看向大皇子,反问道,“你说若是此人行为失度,与他结保的老七需不需连坐?”
大皇子双眼一睁,当即明白皇后是要干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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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闻歌
◎科举风波◎春闱这几日国子监里因为告假的监生过多,所以监中暂时没有安排五经博士授课,未参加春闱的监生自在学舍中温书。
南淮笙本来是想找个由头直接请假的,谁知道韩祭酒却通知他在国子监进学期间必须考上秀才之后才能顺利毕业。
他就纳闷了,之前怎么没听人说过国子监还有这一条监规呢?
因为年龄太小不被建议参加此次春闱的杨延和无语地看了南淮笙一眼,说:“那自然是因为能进国子监的监生至少都是个秀才啊,”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当然,像鲁王那种身份特殊之人除外。”
南淮笙一噎,感情问题出在这儿,缓了会儿他又觉得不太对:“历届捐纳入监的应该不止我一人才对,而且还有那许多荫监,总不能都是秀才入的监吧?”
杨延和写字的手一顿,嘴皮动了动又把喉咙里的话咽下去,他心想,就算是再混不吝的荫监进来也没人敢像南淮笙一样三天两头地告假离监,他这不是肉眼可见的连秀才都可能考不上么,韩祭酒不提醒他又提醒谁。
南淮笙见杨延和不说话,心知自己刚才恐怕问出了什么贻笑大方的问题,于是十分自觉地闭上嘴巴。
李玉生这几日参加春闱去了,所以特地托杨延和给南淮笙补习功课,越是年纪小的老师越不讲情面,南淮笙这几日还要在杨延和手底下讨生活呢,可不敢把这个小老师给得罪了,只能老老实实跟着杨延和埋头苦学。
春闱期间索性也没什么别的事,南淮笙除了跟着杨延和补习以外就是在四方书坊跟李杜二人的诗集进度。
这日从国子监散学回府后,南淮笙找来崔二问道:“二叔,前两日让你找的府邸可有发现合适的?”
南淮笙这几日打算在京中买一座宅子,如今他已经不再是痴儿,再一直住在尚书府中也多有不便。况且他哥看着跟尚书府的几个表兄不太对付,日后他哥和爹娘若是来京城,他哥恐怕不太会愿意住在尚书府,所以他还是提前买一座宅子来得方便些。
崔二当即便说:“倒是找到几处,只是恐怕少爷看不上。”
南淮笙:“哪几处?”
崔二立刻将找到的几处在售宅邸情况告诉南淮笙,可惜京中南淮笙能买的房还真没几处,要么宅子太小到时候住不开,要么离这边太远,不管是进学还是与亲友往来都不方便。
南淮笙就奇怪了,他拿着银子还能买不到房?
“就没有离这片近的宅邸出售?”
崔二欲言又止地看了南淮笙一眼,最后不忍心地说:“这片都是官邸,少爷你一个白身上哪儿去买官邸,况且官邸不能买卖,只能等皇帝赏赐。”
南淮笙一噎,感情他这是没资格在这边买房,难怪杜家这么久从来没提过让他搬出去的事,就连那几个表兄房里都没人拿这事做筏子。
他问道:“那另外几处呢,离国子监稍近些的地儿就没个大点的宅子有人要卖?”
“大的还真没有,”崔二解释道,“这宅邸田地想卖都得先问亲族邻人,别人不买或者出价太低才可卖给不相干的人,少爷在京中出了尚书府又没别的亲族,上哪儿去买好宅。”
南淮笙听得火大,这是没点关系连房都不好买了,他不死心地问道:“既然买不了,那咱南家好歹算个皇商,每年给宫里上贡那么多奇珍异宝,皇帝连个宅子都没赐过?”顺承帝真能这么抠门?
崔二也老实,直说:“赐了啊,都在秦淮空着嘞。”
南淮笙:“……”这叫个什么事,难道要他去跟顺承帝卖个惨,让皇帝在京城赐一座宅子给他,问题是他也不敢啊。
唉,怎么什么年代买套房都这么愁人。
“加个价试试,”南淮笙又说,“咱们出价比别人难道还能真买不到合适?”
崔二挠挠头:“还真有一处合适的,不过那家是打算卖了京里的宅子回祖籍,要下半年才会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