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扬用尽全力想靠近车门,香儿急忙制止道:“主子没有用的,外面爷派了护卫在外面候着,别说是您,就是奴婢轻易也下不了这辆马车。”
婉清扬用力的闭闭眼,暗暗做了个深呼吸。自己真是受够了,自己一个二十多年的新女性,最后竟沦落一点人身自由的权利都没有
香儿天真的模样,没有打消婉清扬的警惕,怒道:“你们家爷呢?让他来见我!”
香儿被吓到,抖着肩膀瑟瑟发抖道:“爷说,等忙完了就会过来瞧主子的。”香儿被婉清扬的怒气震撼,声音紧张的越发小。
婉清扬潜意识的又挣扎下,面对这样的一个小姑娘自己又能做什么?四爷抓住自己的弱点,即使自己再疯狂,再无助,无论如何也不会难为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姑娘的。揪着弘哥,婉清扬也不能纵情伤害自己。
婉清扬嘶哑的喘着气,喉咙犹如火烧一般,每一次呼吸都犹如刀割。
婉清扬气若游丝的瘫卧在车厢一角,香儿看的发慌,生怕眼前这个新主子困兽挣扎,一时恢复力气对自己不利。可自己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自己刚到别院也没有几日,也是早上被别院管家叫到一处,又有个面目清秀的小公公教了自己说这几句话。
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自己是包衣,别说是爷叫自己伺候人,就算是要自己的命,自己又有什么反驳的权利?
香儿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主子是谁。
沉默许久,婉清扬终于开腔道:“你不认识我?”
香儿摇了摇头,有些惶恐:“回主子,奴婢一直在庄子,除了庄上的人,外面的人基本不认识几个。”
婉清扬讨厌这句“主子”,对“奴婢”二字也厌的慌:“你叫什么?”一个车子里坐了这么久,小姑娘谨谨慎慎,看不出究竟是心思单纯还是心思缜密。左一句爷说得,又一句吩咐的,婉清扬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香儿见婉清扬终于对自己消了几分芥蒂,愁苦的脸上终于又抹出甜美的笑容:“回主子,奴婢叫香儿。是爷专门派过来伺候您的。”
只这一分笑,婉清扬又想到玲珑,真的如香儿所说,玲珑无事,只是受到惊吓慌张回府吗?
若按四爷为人,怎么会留下一丝马脚?一阵冰凉的感觉袭来,婉清扬心里一抖。看来,这一回,自己又连累了玲珑。
忍了许久的眼泪,刷的一下又涌了出来,哆嗦着嘴唇都说不出半句话。对上位者的偏爱顿时转化成愤怒:胤禛,也就是未来的雍正,他有必要对于一个女人这么做吗?
婉清扬闭上眼,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梦……哪怕就此沉睡也不愿醒来。
婉清扬心中泛起一丝苦笑,哗啦啦雨声渐大,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中越发难行。
一丝凉意透过车帘吹入车内,婉清扬只感觉浑身冰凉有些颤抖。婉清扬想跑,想逃……可弘哥不在身边,她没有勇气抛开弘哥一人离开。
可即便自己侥幸带着弘哥离开,自己还能带着弘哥奔向塘钰吗?
答案是否定的。
四爷在计划开始的第一步就已经算记好了。婉清扬没有后路,她不能拿忠顺府上下老小的性命,或者说单单是拿塘钰的性命、安危开玩笑。因为婉清扬清楚的知道,四爷,或者说是未来的雍正,他完全有能力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