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中午的庆典是更偏向于外交意义的,那么晚上的篝火晚会,则是完完全全的狂欢了。官面上的人都走了,留下的都是关系比较好的牧民们。
依照惯例,这种大型的晚会,通常也是各个部族单身男女的交友party,为了保持一点神秘感,人们通常会带上面具,或者在脸上涂上油彩。
范闲给李承泽挑了一身藏蓝暗纹的袍子,领口和袖口都滚着毛边,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面具和油彩:“你选哪个?”
“我能都不选吗?”李承泽瘪了瘪嘴:“油彩涂在脸上好难受的。”
“那你就戴面具呗。”范闲拿了一个金铜色的在李承泽脸上比划着。
李承泽白了他一眼:“用你那为数不多的脑子想一想,戴面具我还怎么吃烤全羊啊!”
“入乡随俗嘛”,范闲把面具往桌子上一扔:“篝火晚会本来就是为了认不出谁是谁,你就这么露着脸去,大家都看出你是皇帝了,就破坏了自在随意的氛围了,谁还敢跟你玩啊?”
“我是去吃烤全羊的,又不是去玩的,不来找我更好。”李承泽撇了撇嘴。
范闲把胳膊一抱,态度强硬:“你要这样我不带你去了。”
“我用得着你带吗?我不认识路怎么的?我自己去!”李承泽完全不在怕的。
“你到底涂不涂油彩?”
“脸上难受,不涂。”
“那你戴面具。”
“耽误我吃,不戴。”
“你……”
范闲忽然感觉犀利的剑风从耳边擦过,随后铛的一声,桌子上的面具被砍成两半。
“苍了天了,小谢你这是要吓死我啊!”范闲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
谢必安淡定的收了剑,拿去上半部分的面具地给李承泽。李承泽往脸上一扣,满意的笑道:“还得是我家必安有用,你看看,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范闲一脸不服的瞪着谢必安,谢必安忍着笑,又把面具拿了过来,抽出一把匕首把断面削的圆滑一点,以免李承泽带的时候硌得脸疼。
“你这是摆明了要秀我啊”,范闲一撇嘴,冲着外面大喊:“叔!快来救我啊!小谢他打我了!”
面对范闲这种告黑状的行为,谢必安有点想笑,但是面对五竹居然相信这种黑状,并且认真的追着自己打的行为,谢必安就笑不出来了。
“范闲他瞎说!我根本没打他!”谢必安一边反手抵挡,一边大声喊冤。
“我知道”,五竹点点头,手上的铁钎却没减速:“但这不妨碍我打你。”
谢必安觉得莫名其妙:“你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