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这一点的确让人佩服,不论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绝不会被情绪影响到国事。
叶完的计划写的详细缜密,李承泽也看的认真,同时也分析着前线的局势,这样一来,越来越有些揪心,刚刚舒展的眉头又渐渐皱了起来。
快到子时,李承泽才有了些头绪,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都这么晚了?必安,我们回吧。”
出了前殿,穿过内院,才走到寝殿寝殿门口,却看见廊下坐着一个人,头枕着膝盖,靠着柱子半睡半醒。
此刻已是二月初,可以说是最冷的时候,冷风像刀子一样,尤其在这样的夜里,简直要把人冻僵了。
“范闲!你怎么在这睡!”李承泽几步走过去,推了推他:“这么冷的天,你是想冻死吗?”
范闲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见是李承泽便笑了:“你回来的好晚,等我都睡着了。”
“等便等,非要在外面冻着自己”,李承泽把狐裘解下来披在范闲身上,推着他往屋里走:“你是想故意生病,让我不好意思找你算账吗?”
“这都被你看透了”,范闲嘿嘿笑了两声,随后又有些认真的说到:“无论是谁的问题,我都不会让你带着情绪过夜。”
李承泽撇撇嘴:“这可就有点矫情了啊。”
“我先说吧”,范闲裹了裹身上的狐裘,端着杯子暖着手:“司理理喜欢我,但是我从来没喜欢过她,当年流晶河那一晚,我根本没挨她一下,我给她下了药,溜出去痛打郭宝坤一顿。”
“承泽你要是还不相信的话,可以叫郭宝坤过来问问他。”范闲补充到。
“叫人家回忆挨打经历,你也太没人性了”,李承泽摆摆手:“我当然知道你和司理理没什么,那一晚弘成看的清清楚楚,你刚上船不久就溜走了,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偷偷回船。”
“那……那你在闹什么别扭啊?”范闲一脸不解:“我还以为你是误会我和司理理睡过了,才这么生气。”
李承泽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我又不傻,你那时候满心都是那位鸡腿姑娘,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哎!这儿我得跟你说明白,我和婉儿也没有过啊!”范闲现在的求生欲堪称满分。
“这事你跟我说过”,李承泽点点头:“你大婚的时候,费老送的贺礼就是根治婉儿的药,用药三年期间得安心调理,再后来……婉儿就失忆去了北齐嘛。”
“对对对”,范闲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都是被你吓的。”
“我太相信你和司理理没什么了”,李承泽叹了口气:“我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无名的烦闷之气。”
范闲搓了搓冻的冰冷的手,拍了拍李承泽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你不是我初恋,所以心里不爽?”
“何为初恋?”李承泽歪着头看向范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