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李承泽来了兴致,换了个端正些的姿势。他很想知道对于两人初遇,范闲会是怎么写的。
范闲紧张得很,他完全不知道这里面会是怎样的描述。李承泽终于还是出现了,万一书里写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然而,什么都没有。
“什……什么意思?”李承泽看了看谢必安:“你是不是读丢了几页?这里面怎么没有写到我呢?”
谢必安十分认真的翻了翻书:“没有,就是这样写的,范闲出了诗会,和老靖王爷说了些话,然后就回范府了。”
李承泽转头看向范闲,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他等这段初见等了好久,范闲竟然只字未提,李承泽需要一个解释。
“怎么,是我不配出现在小范大人的自传里吗?”
范闲脑子里转的飞快,他知道李承泽早就已经认定这本书是他写的。辩解没有意义,现在只能先安抚住李承泽,最重要的还是要找机会销毁这本书。
“我写了”,范闲做出有些惊讶的表情:“我真的写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
说着从谢必安拿过那本书,随手翻了翻:“应该就在和老靖王爷说完话后面呀,怎么就没有了?”
不得不说,退休之后,范闲的演技并没有退步,疑惑惊讶和想要证明的焦急拿捏的恰到好处。
李承泽一时间也没看出范闲究竟是不是在演戏,有些狐疑的接过书自己看着,瞧见范闲说的那一段,正好是在这一页纸的结尾:“如果是这里的话……是不是装订的时候漏了两页?”
“有……有可能”,范闲没想到李承泽替他想了这么一个好的借口,连忙顺坡下驴:“等下次我见他的时候,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顿。”
李承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抬手示意谢必安接着念。范闲长长的松了口气,却不知道,危险才刚刚开始。
接下去的这两卷内容,让范闲如坐针针,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所有李承泽原本应该出现的场景,根本都是只字未提。
靖王府诗会初见,没有。
李承泽公堂撑腰,没有。
街角边偶遇闲聊,没有。
祈年殿夜宴吟诗,没有。
出使北齐搭亭相送,也没有。
故事是相同的,依旧有范闲暴打郭保坤,依旧有他醉酒诗百首,但里面唯独没有李承泽的身影。